颁奖礼后是晚宴自助餐,宾客们寒暄交际。
沈良庭跟很多人见了面,握了手,聊天谈笑,亲密无间,也喝了很多酒,开了很多玩笑,人们恭喜他,揶揄他,劝酒他,他照单全收,因为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看来都色彩丰沛,值得高兴,值得庆祝。
一直玩到很晚,他才被瞿嘉和李相寒一人一条胳膊拽出了人群中心,塞进了车里。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沈良庭有些不满地说。
瞿嘉一个头两个大,“沈总,晚宴结束了,该回去了,您喝太多了。”
沈良庭不算太醉,也许是路都走不稳了,但脑子很清醒,“这里关门了,我们换下一个地方再喝。”
瞿嘉哭笑不得,“别玩啦,您又不是会喝酒的人,再高兴也得有个度。”
李相寒把人安放在车后座,“嘉哥,您送沈总回去吗?我还得照顾一下颜姐,她帮沈总挡了不少酒呢。”
瞿嘉点头,“好。”
“你记得把人安全送到家后,跟我说一声啊。”
“行。”
“喝醉酒的人容易吐,您别让沈总仰天睡啊。”
“知道了,你怎么嗦嗦的,这种小事我比你有经验。”
瞿嘉费了半天劲才从沈良庭嘴里问出一个地址,随后钻进副驾驶,让司机开车。
车开到一处别墅区,瞿嘉一路看着外头风景,感觉这里还挺豪华的,就是不太新了,属于老城区,当年再奢侈的布置放久了都有种时过境迁的苍桑感。
瞿嘉扶着沈良庭下车,到门口先按了门铃,其实对里头有人开门不抱有希望,他直觉认为沈良庭就是一个人住的。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真有人把门开了。
“沈总喝醉了,我带……”一句话还没说完,瞿嘉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那张脸他在财经杂志和新闻媒体上看到过无数次,十分熟悉。
站在玄关处的男人穿着灰色的居家服,头略湿,像刚刚洗过澡,声音清冷如同夜色,“麻烦你了。”说着就伸手要把倒在瞿嘉臂弯的醉鬼接过去,可瞿嘉愣没有松开。
瞿嘉盯着男人的脸,结结巴巴地说,“等一下,你,你是傅闻?”
傅闻和瞿嘉对视,“怎么了?”
“对不起,是我敲错门了。”瞿嘉忙不迭道歉,后退两步看了看门牌号,又自言自语说,“不对啊,沈总说就住在这里,怎么会这样?我找错地方了吗?”瞿嘉糊涂起来,有些晕头转向,
“你没有找错,他是住在这。”傅闻说。
“啊?”瞿嘉眼睛圆睁,瞳孔放大,他透过傅闻身躯的遮蔽窥视别墅里头,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这次傅闻再伸手去接,终于没有半分阻碍地把人接了过来。
傅闻单手搂着喝醉的沈良庭,对瞿嘉说,“良庭之前跟我提过你,他说你很聪明,相信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东西想通了,瞿嘉倒抽一口冷气,他感到隐含的警告,结结巴巴地说,“是,我知道,我刚刚只是太惊讶。”他吸了口气,稍微镇定了点,“今天搏浪得了奖,沈总高兴才多喝了点,麻烦您照顾他一下,这是奖杯。”
瞿嘉解释着,顺便把另一只手拿着的奖杯递过去,语飞快地表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要走。
但刚刚转身却听到身后的男人叫住了自己,“瞿嘉。”甜饼鸭自整,禁止二传
瞿嘉转过头,黑夜中,傅闻的一双眼睛深邃而透彻,“我听说良庭送过你一支笔。”
瞿嘉茫然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