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计划的深入,道衍开始秘密联络京都的贵族,通过他们散布假情报,制造紧张气氛,很快,关于兴福寺分裂将引南北朝全面战争的谣言,使得整个京都乃至日本各地都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另一边,南朝与北朝往来的使者也在紧急磋商,但双方都被各自的情报所误导,坚信对方意图不轨,准备动全面战争。
而这一切,都在道衍的精心策划之下,悄然推动着局势向着大明所期望的方向展。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场由道衍暗中推动的大规模袭击在奈良盆地爆。
而这次袭击被双方均视为对方的蓄意挑衅,彻底点燃了南北双方的战火。
很快室町幕府就收到了信件,信中声称南面的武装力量正秘密集结,准备对他们控制下的领地动突袭,双方已经开始交战。
足利义满闻讯后,怒不可遏,这已经不仅是寺庙间的争斗,更是对室町幕府权威的挑战。
他立即召集军队,准备命令大军前往奈良,平息这场冲突,同时向南朝展示幕府的实力。
毕竟,奈良距离京都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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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对于北朝来讲,奈良盆地在北面是没有什么隘口的,大军长驱直入并不困难。
之前这里能作为缓冲地带,是因为兴福寺是一个整体,而现在这个前提已经不存在了。
而此时的南朝,也并非毫无察觉。
后龟山天皇在得知兴福寺的冲突可能引大规模战争后,紧急召集了手下的重臣和武士领,商讨应对策略。
他们清楚,一旦室町幕府借口兴福寺之事动战争,南朝将难以抵挡。
因此,南朝决定派遣使者前往大明控制的济州岛,同时暗中调动军队,以防不测。
没过多久,早就打算灭亡南朝,彻底结束南北朝分治的室町幕府,由斯波义将、细川满元、赤松义则分别率领的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奈良盆地。
他们穿过稻田和村庄,直指兴福寺的建筑群。
而由南朝名将北畠满雅所率领的南朝军队也紧随其后,两股势力在奈良盆地形成了对峙。
北畠满雅,是有名的南朝忠臣北畠亲房的曾孙,伊势北畠氏是南朝势力的中心,也是后龟山天皇实际上的武力依靠。
说实话,也正是南朝有北畠满雅这样的忠臣,才能苦苦支撑到现在。
双方大军在奈良盆地严阵以待,很快,北朝的进攻开始了。
南朝的军队和兴福寺的武士们靠着兴福寺建筑群列阵。
天空渐渐暗淡下来,阳光洒在冷峻的兵器上,反射出幽幽寒光,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斯波义将,作为室町幕府军的中路主将,骑在高头大马上,扫视着前方的南朝军队。
他身穿镶嵌着金边的铠甲,手持一柄装饰华丽的太刀。
“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斯波义将的命令通过传令兵迅传遍全军。
性命极为廉价的足轻们立刻紧张起来,调整着装备,检查着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其实在平安时代,足轻并不是最底层的步兵,而是定位接近于类似西方骑士阶层的扈从。
这一点东西方都一样,因为地主们拥有马匹,所以保证了他们在征募起来的队伍里拥有军官地位,而武士们也很少在战场上单打独斗,每个人都需要几十名下级士兵辅助履行其军事职责。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足轻”成了底层步兵的代称。
而跟印象流不同的是,“足轻”一词并不表示所指称的士兵原先一定是农民,尤其是现在的南北朝时期,由于长期的战乱,贫穷的武士与富有的农民之间的界限并不分明,其间存在一个由“地侍”组成的灰色地带,他们战时为兵,平时务农,而地侍经常要在继续务农或投效大名的军队之间作出抉择,许多人选择了后者,从乡村迁到城里的军营中,大多以足轻的身份开始他们的军旅生涯。
所以,虽然都是最底层的步兵,但“足轻”跟“足轻”之间,因为经济实力、体能差异、受训练程度等因素,也是极为不同的,并不像是华夏军队,一般某个部队里面的士兵在体力、训练、装备上都处于一个近似的水准。
而且南北朝时期的足轻,跟平安时期的足轻还有一个重要区别,那就是弓箭在足轻中的普及因为南北朝其中许多战役生在山区的防守之地,新型的弓箭作战方式因此得以展起来,即不再由上层骑马武士向目标射单支箭,而由步兵向敌军倾泻箭雨,这是蒙古人曾对日军用过的战术,《太平记》将这类低级弓箭手称为“射手足轻”,四条畷之战中,佐佐木军的两千名士兵有八百名是这类“轻装射手”。
此时南北两军的军阵里,同样有着大量手持竹弓和铁头箭的“射手足轻”。
而在南朝一方,北畠满雅同样没有闲着。
他站在一处高地上,望着对面的室町幕府军。
作为南朝的忠臣,他深知南朝军力单薄,也很清楚此战的艰难,但他更清楚,为了南朝的存续,他必须带领士兵们战斗到最后一刻。
因为如果无法守住奈良盆地,那么吉野地区,同样也难以长期坚持。
这个道理,跟华夏的南朝政权,守江都必须要守淮,是一样的。
“将士们!”
北畠满雅的声音很洪亮:“身后就是吉野,我们退无可退!”
随着双方将领的动员完毕,两军之间的气氛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