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松本信玄则咬紧牙关,用右手单手紧握武士刀,与空海展开了殊死搏斗。
只不过,空海的武器还能用,但是松本信玄只有一只手,就基本上很难挥出武士刀的威力了。
两人越打越激烈,终于,空海占据了上风,他瞅准一个空档,一手的棍架住单手刀,将另一节棍的断裂茬口刺进松本信玄的胸口,再往后猛然搅动。
“咔嚓~”松本信玄的肋骨断裂,脏器受损,惨嚎一声,仰面倒地,吐出了一口血。
“松本君——”
旁边一众武士们悲呼,试图冲上去扶住他,但却都有各自的对手。
空海收起“单节棍”,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松本信玄说:“阿弥陀佛。施主,你败了。”
“呸~”松本信玄还想挣扎地站起身,可惜已经起不来了,他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说道,“你别得意的太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施主,你已是强弩之末,何苦还要顽抗呢。”
松本信玄摇头,说:“伱根本不知道武士的尊严,不要多费唇舌,我不会认输,即使拼了性命。”
空海不再废话,捡起松本的刀,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而就在这时候,双方僧兵和武士的战局也都完全焦灼在了一起。
就在空海结束松本信玄生命的那一刻,周围的战斗声浪似乎达到了顶峰,每一声兵器相交、每一次呼喊都震颤着密林的空气。
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斑驳地照在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为这场无谓的争斗添上一抹讽刺的暖色。
武僧与武士们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忽隐忽现,他们的动作因疲惫而显得迟钝,但眼神中的仇恨却未曾有丝毫减退。
这是一场被操纵的命运之舞,每一个倒下的人,都是这场悲剧的注脚。
空海站在原地,望着四周混乱的战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他手中的武士刀还滴着血,那是松本信玄生命的终结,也是他自己心中某种信念的破灭。
而这场争斗背后隐藏的阴谋,显然远比一只兔子引的冲突要深沉复杂得多。
“够了!”空海突然大喝一声,手里提着松本的头颅,他的声音穿透喧嚣,震得周围人借此稍微撤开,随后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望向他。
他高举双手,示意双方停止战斗,脸上满是痛惜与决绝:“我们都是兴福寺的人,当年一起并肩作战才有了如今的兴福寺!我们本应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而非自相残杀,今日之战,实乃大不幸!”
武僧与武士们面面相觑,渐渐地,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空海走向一乘院的队伍,目光坚定:“我们回去,向长老们禀报此事,请求彻查背后的阴谋——真正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那些利用我们的人。”
随着空海的命令,一乘院的武僧们开始收拾残局,而大乘院的武士们也在沉默中缓缓撤退,他们虽不甘,但也明白空海或许所言非虚。
奈良盆地的春日里,本该是生机盎然的景象,却因一场人为的冲突而变得满目疮痍。
但随着双方的决定,一丝和平的曙光似乎正悄悄穿透云层,照耀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
空海望着远去的武士背影,心中默念:“愿佛祖慈悲,引导我们走出这迷雾,让真正的和平降临奈良。”
然而,事情的走向很快就违背了空海的意愿。
这一切都在道衍的预料之中,无论双方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止这场由他精心策划的战争。
因为这场战争的背后,是大明对日本局势的深刻影响,更是日本各大势力内部矛盾的长期积累,也是南北朝分裂局面的必然结果。
就在室町幕府与南朝剑拔弩张之际,道衍悄然离开了京都,前往奈良真正的较量即将在奈良盆地展开,而他,将是这场较量背后的推手。
奈良的夜,月色朦胧,道衍站在兴福寺的门外。
很快,道衍就与孝圆展开了密谈。
“别当。”道衍的声音有些暗哑,“我们的计划正在稳步推进,但我们必须让这冲突升级得更快,更猛烈,以便为大明的介入创造最佳时机。”
孝圆大师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与决绝:“大师,贫僧明白此中利害,但如何确保我们能掌控局势,不让它完全失控?”
道衍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别当勿忧,贫僧已有周全之策。”
“具体如何做?”孝圆追问,这个时候每一步都必须谨慎行事。
“先,我们可以利用大乘院与一乘院之间的旧怨,散布一些假情报,比如伪造的书信或密令,暗示对方有吞并整个兴福寺的野心。”道衍缓缓道来,“同时,我们需要在京都的贵族和武士中进一步煽动情绪,让他们相信这场冲突不仅仅关乎兴福寺,更关乎整个南北朝的平衡。”
孝圆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大明方面呢?他们何时会介入?”
“大明不会急于一时。”道衍解释道,“他们会等待最佳的时机,当双方陷入僵持,南朝看似无力回天,北朝又难以独力平息内乱之时,便是大明出手的最佳时机。”
孝圆深吸一口气。
“贫僧明白了,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拜托大师与大明方面协调了。”
“别当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道衍双手合十行礼说道:“贫僧会立即着手准备,同时,也请别当在兴福寺内部做好安排,务必让这场戏演得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