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矢昴一臉困惑,無辜地說:「可是當時我有認真的告別啊,是在徵求了海未的同意以後才走的哦。」
不告而別的諸伏景光:「……」
「啊,是嗎。」降谷零笑容燦爛,露出了有點可怕的眼神,嘲諷道,「沖矢先生的存在也是經過了海未的同意嗎?」
至今披著馬甲的赤井秀一:「……」
「那也總比因為奇怪的原因提出分手,結果卻淪為了地下情人要強吧。」
從男友降級成情人的降谷零:「……」
一時之間,三個人各不退讓,現場的陰陽怪氣濃度直線飆升。
屋子裡的工藤夫婦正在一臉興奮的吃瓜。
真是精彩。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好會玩啊,是他們跟不上時代了。
看來太過了解情敵,手握彼此的黑歷史就是這點不好呢,簡直句句都在戳對方的痛點。
工藤有希子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想:可惜海未那孩子還在睡著,不然就更有好戲看了,嘻嘻。
夫妻兩個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若無其事地繼續沖泡著紅茶,等待著客人們的光臨。
工藤優作臉上浮現出親切的笑容,溫聲說:「各位,老是在門口站著也不太好呢,雖然招待不周,但還是先請進來喝杯茶吧?」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率先點頭:「那就打擾了。」
一行三個人保持著詭異的沉默,一起走進了工藤家。
感受到身後傳來不容忽視的壓力,作為接受眼刀的當事人,沖矢昴眉眼彎彎,笑容不變的推了下眼鏡,輕呵一聲:這兩個公安警察完全不行啊,他們就儘管嫉妒自己吧,畢竟赤井秀一可是海未的正牌青梅竹馬啊,才不是什麼天降可以隨便打敗的呢。
……
「請坐。」工藤優作態度和煦的和公安們打了聲招呼,「兩位是想喝點紅茶,還是想喝點威士忌呢?紅茶的話是要加檸檬還是牛奶?」
「紅茶就好,什麼都不用加,謝謝。」諸伏景光有點擔憂的說,「抱歉,工藤先生,雖然很冒昧,但我實在放心不下海未,所以想先去見見她。」
對於這一點,沖矢昴不太贊同:「她還睡著呢,不要打擾她。」
諸伏景光眸光銳利,視線像是刀一樣射了過去:「那動作輕一點就可以了吧,還是說,萊伊你對她做了不好的事怕被我發現呢?」
這種話沖矢昴就不愛聽了:「蘇格蘭,事到如今,你也稍微對別人的幼馴染有點邊界感吧。」
降谷零毫不相讓,發出了代表嫌惡的聲音:「說什麼呢,你這個一走了之,只會把她弄哭的糟糕男人,都已經丟下海未五年了,竟然還妄想回頭嗎?我需要確認海未平安無事,萊、伊。」
「說起回頭這件事,波本你不也一樣嗎?」沖矢昴微微一笑,語氣淡淡,「既然都已經主動分手了,索性就痛快點放棄吧,這樣一來,海未也會更加輕鬆啊。」
「夠了,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的,萊伊。」諸伏景光的眼睛裡滿是冰霜,充滿了敵意,「我要見海未。」
他唯一的珍寶,心之所在的地方,絕不能拱手讓人。
在三個互相嘲諷的男人面前,工藤夫婦假裝自己不存在,繼續默默地豎起耳朵欣賞現場版修羅場。
嚯,真是好大的一口瓜。
……
「吱呀——」一聲,臥室的房門靜靜地開啟了,三個人魚貫而入,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看到安靜躺在那裡的海未縮在被子裡,似乎沉入了香甜的夢境當中,唇邊泛著淡淡的笑意,是非常恬靜的睡容。
直到這一刻,諸伏景光這才總算放下心來,目光驀然變得柔和許多,下意識地露出了笑容,原本外顯的危險氣場終於鬆懈了下去。
幸好是真的沒事,否則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諸伏景光注意到對方紅到有些異常的臉頰,他動作輕柔的用手背量了量她的體溫,然後轉過來狠狠瞪了沖矢昴一眼。
嗅到空氣當中揮之不去的酒氣,降谷零壓低了聲音,露出了更加冷酷的表情,語氣危險地質問:「你到底給她喝了多少威士忌?海未每次都喝的很急你不知道嗎?赤井秀一,照顧不好海未就趁早退出。」
「這是我和幼馴染之間的私事,外人就不要多嘴了。」沖矢昴氣定神閒地開口,「看到海未平安無事,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吧。」
「哦?你還真敢說啊,萊伊,那麼現在海未真的知道你是誰嗎?」諸伏景光又開始生氣了,臉上浮現出來一個充滿黑氣的笑,「你在騙她啊。」
沖矢昴平靜地開口:「如果提及這一點,我想在場的人誰都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曾經都或多或少有過隱瞞史的三位臥底先生無法反駁:「……」
嘖,所以說曾經是昔日的臨時搭檔就是這點不好,各種舊帳一翻起來簡直是沒完沒了。
話說到這裡,沖矢昴也開始有點不爽了: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點自覺,搶別人的幼馴染做什麼?還有蘇格蘭這傢伙,我當初把你放走,難道是讓你回來幹這種事的嗎!
在尖銳且無形的硝煙味里,三個人對視一眼,勉強壓下了心底的火氣,輕輕帶上門離開房間,重來到客廳落座。
在工藤夫婦的提議下,紅茶會議最終還是順利的進行了,聚集在這裡的FBI和日本公安同處一室,暫時性的摒棄各自的立場,進行了一場難得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