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把電影暫停,也擔憂的看了過來。
「海未,我抓住了普拉米亞,採樣到了她的液體炸。彈成分,中和劑也在製作當中。」這樣吃力地笑著的降谷零似乎略帶著些得意,看上去非常的溫柔又耀眼,「所以,立刻趕回來見你了。」
「……」
「海未?」注意到扶著自己的手有些顫抖,他似乎有些疑惑,聲音因為受傷而變得沙啞,「你不高興嗎?」
淺金色的髮絲被燈光打亮,氤氳著讓人想要落淚的光暈,你怔怔的看著他,根本無法形容在那一瞬間,自己的情緒究竟遭受了怎樣的衝擊。
「我……我很高興,非常高興。」你一寸寸掃視過他滿是擦傷的臉頰,感受到內心的震動,是前所未有的強烈,忍不住放輕了聲音,心疼地捧住他的臉頰,逼著他直視自己,「zero為什麼要這樣拼盡全力的來救我呢?」
「因為是海未啊。」
降谷零說的那樣理所當然,眼睛裡全是柔軟的星光,也讓你的心像是浸泡到了蜜糖中,變得又酸又軟。
你微微嘆了口氣,忍不住想:如果這個人就只是過著普通的生活,不耀眼到閃閃發光的地步也沒關係,但……那樣可能就不是真正的他了。
降谷零後知後覺地低頭看了看自己,似乎有些懊惱:「因為急著見你就忘記打理一下了……對不起,是不是讓你擔心了啊。」
你兇巴巴地罵了他一頓:「知道就好!不可以這樣輕忽自己的身體啊!zero也是,hiro也是……都是笨蛋嗎。」
怎麼會有人把別人的性命放在那麼優先的位置啊?
也太狡猾了。
就這樣奮不顧身地保護你,將你看得很重要,全心全意愛著你的他,又怎麼可能不為之心動呢?
降谷零露出了微笑,看上去難得有些孩子氣,在這個早已成年的男人臉上顯得格外可愛:「海未,我也想要抱抱啊。」
「辛苦了,zero。」你大方地擁抱住了他,把他的頭埋到了自己的胸口,縱容般地安撫著他,「好乖,這是給好孩子的獎勵。」
猝不及防之下,被襲擊了個結結實實的降谷零:「……」
這、這也太……咳咳,太讓人喜歡了!!
「好孩子的獎勵什麼的……我已經二十九歲了,不是九歲啊!」降谷零有點羞惱,又有點無奈,耳根慢慢染上鮮艷的緋色,表情也變得精彩起來,「……海未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zero不喜歡嗎?」
「……喜歡。」
既然如此,你大方地原諒他的口不對心。
暖呼呼的懷抱讓降谷零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了下來,豐滿的事業線柔軟的貼在臉頰上,忍不住讓他思緒亂飛,滿腦袋都是一些奇怪的限制級想法。
冷靜,要冷靜。
嗯,如果降谷零還是九歲,就可以繼續重複小時候那種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而故意不斷受傷的幼稚橋段了……可惜,他已經二十九歲了,是二十九歲呢,可惡。
你輕輕摸了摸他燦爛的金髮,忍不住低下頭親吻他的後頸,笑得很高興:「放心吧,這裡又沒有外人,畢竟我是姐姐嘛,zero對我撒嬌也完全可以哦。」
被攻擊的部位實在過于敏感,降谷零下意識地渾身一顫,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差點起了不該有的反應,真是好險。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我——」
「可以了,zero,就算是撒嬌也要有個限度哦,畢竟已經是二、十、九、歲了呢。」諸伏景光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笑眯眯地在關鍵之處加了重音,然後笑容變得更加真切起來,格外溫柔地說,「歡迎回來。」
降谷零也跟著無奈又開心地笑了起來:「啊,我回來了。」
……
槍帶……真的好色氣啊。
降谷零脫下外套的時候,露出洇著血跡的白襯衫,以及為了方便作戰的黑色槍帶,看上去無比的顯眼。
你抱著藥箱,目不轉睛地盯住他看,眼淚又差點從嘴角流下來,完全被吸引了目光。
看到這一幕,諸伏景光似乎有點不太滿意的樣子,輕輕咳嗽了兩聲。
「hiro怎麼了?」面對著兩個為了拯救你而努力的傷號,你也難免緊張了起來,「是有哪裡不舒服嗎?」
降谷零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自己的幼馴染,沒有揭穿他的小心思。
「zero,襯衫也脫了,傷口要好好消毒——褲子也是,都脫了吧。」
如果現場只有兩個人還好,無論另外一個人是海未還是hiro,感覺袒露自己都會很自然,但是一旦有第三個人在場的話,氣氛就變得奇怪了起來,降谷零忍不住糾結:「這怎麼說也有點……」
「公安先生,這種時候就別再矜持了,醫生眼裡是沒有性別的。」你輕車熟路的翻找出需要的藥品,無情地壓著降谷零坐下,給他受傷的地方上藥。
降谷零乖乖地任由你擺布,赤著上半身坐在你面前,他身上的傷口大部分已經凝結了,還有少部分正在緩緩滲出鮮的血液。
雖然學醫的時候更慘烈的場面也不是沒見過,比起歡笑,還是看到的痛苦居多,但果然還是……傷在親近的人身上,感受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zero真是的,不那麼拼命也可以的吧……算了,這裡好像就我最沒資格說這種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