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留步。”
高岄回头看他,只见云庭对身旁的裴煦低语了几句什么,裴煦便点头,遥遥对高岄拱了拱手,便自行上马离去,云庭走到高岄身前,客客气气的说:
“在下有些话想对公主说,不知公主可否移步。”
高岄疑惑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知道他不是无事生非的人,不避嫌的喊住自己,定然是真的有事,便随他去了离公主仪驾稍远距离的地方说话。
“何事需要到这里说?”
高岄觉得走得够远了,穿着这种束缚人的宫装坐了一晚上,竟比她练半天的武还累,所以希望云庭能长话短说,不要浪费时间。
云庭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才对高岄低声说道:
“魏王所求之事,万万不可应承。此乃朝堂与江湖的博弈,绝非他说得那般轻巧。”
高岄有些意外云庭竟然会特地过来提醒她,不禁觉得好笑,说道:
“云世子,你不地道啊。”
云庭不解:“怎么说?”
他可是特地过来提醒的,这还不够意思,不地道吗?
高岄说:“魏王刚答应你,让你进王府的藏书阁看书,你这刚出他的府邸,居然就拆他的台?啧啧啧。”
云庭见她神情狡黠,月光下灵动自然,说道:
“他答应的也并非是我一人吧?他也答应公主了,可公主先前不也没帮他说话?难道公主就做得地道了?”
高岄目光一闪,说道:
“他是有求柳星白与师岚,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纵然想帮他说话也帮不上啊。”
云庭失笑:
“公主所言,好似有几分道理。”
“当然!”
云庭又回头看了看,见魏王府的管家仍站在门外观望着什么,他们不便多言,便对高岄重申提醒:
“玩笑归玩笑,但魏王所求之事,真的不能轻易沾手。”
高岄见他神色认真,便不再与他打趣,点头道:
“好,我会让人把云世子的话,一字一句的告诉柳星白他们。还有其他事吗?”
云庭摇头道:
“没有了,公主请。”
高岄对他颔首致礼后,便从云庭身前走过,谁知走了两步,云庭忽然又轻喊了一声:
“对了,江凛。”
高岄下意识回头:“嗯?还有事吗?”
问完之后,高岄才猛然惊醒,他……刚才叫她什么?
云庭却像是心中疑惑尽解一般,神色轻松的对高岄说了句:
“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路上小心。”
说完,云庭便不顾站在原地傻了眼的高岄,优哉游哉摇着他的那把招摇过市的破扇子,从高岄面前施施然走了过去。
高岄此时心中无比震惊,她很希望刚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出现了什么幻觉,然而过于清醒的理智告诉她,刚才云庭就是确确实实的叫了她‘江凛’的名字。
他知道高岄就是江凛?
什么时候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无数的问题轮番在高岄脑中盘桓,让她连后来怎么回宫的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