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意见,倒是裴煦有些犹豫,但片刻后,还是对他们招手说:
“跟我来。”
几人随他去到松柏堂后面的一座小院,这院子里有一株枝叶繁茂的老槐树,枝叶一直延伸到松柏堂的主屋顶上。
裴煦说:“从这里可以绕到松柏堂的后屋。”
几人对视一眼,高岄说:“不好吧,裴老夫人若知道我们偷听她说话,会不高兴的。”
“诸位有所不知,我姑姑自小嫌弃我祖母对她过分严厉,与我祖母并不亲近,反而事事都听舅祖母的话,她很少回来看我祖母,今日突然到访,我总觉得不对劲。”裴煦把心中的忧虑说与众人听。
“若是诸位觉得不妥,那就在这院中稍待我片刻,我去听听便回。”裴煦说完便欲转身爬树。
师岚眼明手快拉住他,裴煦以为她想阻止自己,正要说话,只听师岚开口:
“翻个墙而已,何须这般费劲?”
说完,她不等裴煦反应过来,就拉着裴煦的胳膊,带着他两个纵跃就跳进了墙内。
高岄和云庭对视一眼,高岄以眼神询问:怎么说?
云庭思虑片刻,便也拉着高岄埋头跟上,反正他们就算真的听到什么两府秘闻,也不会向外说去,裴煦都不介意了,他们还介意什么。
四人很快在松柏堂的后屋小径上汇合,裴老夫人是个非常爱干净的,屋前屋后都叫人打理得非常干净,即便是后屋和墙壁之间的狭小空间,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倒是方便四人体面的蹲一回墙角。
屋内的哭上还在继续,还有裴朝敏的哭诉声:
“……便是这样,他说我娇气难养,心安理得的宠妾灭妻,任由他妾室生的孩儿欺辱我的真如,此番更是听了那妾室之言,要把我的真如的嫁去漠北狼窝,我是带着真如连夜跑回京城的,只怕他的人现在已经在来京抓我们回去的路上了。”
裴老夫人心疼的叹息:
“唉,当初你也是猪油蒙了眼,怎么就听了她的话,嫁给这么个魔星!”
裴朝敏抽泣:
“舅母也是为我好的,知道我婚后不顺心,还特特送了两个姬妾去为我笼络王爷,是王爷的那个宠妾心机太深沉,手段太毒辣了。”
裴老夫人气得直拍矮桌:
“到现在还在帮吴氏说话!她若真为你好,当初又岂会为你挑了这么一门混账亲事?淮南王那人好色成性,世人皆知,她送姬妾是嫌弃你不会笼络淮南王,让她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你还对她感恩戴德!你糊涂啊!”
裴朝敏吸着鼻子解释:“王爷婚前是不怎么检点,但他承诺娶我后,就为我遣散了从前的妾室……舅母她……”
裴老夫人忍不住打断:
“他为你遣散妾室?这种话你怎么也信得?他为你遣散的是他玩儿够了的妾室,你们婚后,他安稳了几天?如今不还是妾室成群,庶子庶女成堆,你这个嫡妻名存实亡,就这你还对吴氏深信不疑!”
“这婚事是她趁我不在京城时为你挑选的,但最终也得你点头答应,如今这后果,你也只能自己担着,来找我哭诉有什么用?”
裴朝敏再次大哭起来,哭了一阵后,才听她呜咽着说:
“舅母之前与我说,若是母亲答应把珠姐儿或韵姐儿其中随便一个谁,嫁去汝阳王府做世子妃……我都打听过了,汝阳王世子是个好的,文武双全,人品模样俱佳,绝不会辱没了珠姐儿或韵姐儿的,有了汝阳王的助力,我家王爷就不敢听信妾室之言,把真如嫁去漠北了。母亲,求您大发善心,救救我的真如吧。”
裴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自己女儿口中说出来的。
屋后的裴煦愤怒不已,恨不得冲进去质问裴朝敏的吃里扒外,就在这时,只听屋内传来‘啪’的一声,裴老夫人愤怒的巴掌实在没忍住,打在了裴朝敏的脸上。
高岄和师岚暗道一声:就该如此。
怪不得说裴煦这个姑姑自小与裴老夫人不亲近,但凡她心里有一点点的裴家人,都不可能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用别人女儿的终身幸福,去换一个都不知道真假的可能性,也亏她说得出口。
看来吴氏那个老太婆,就算没有接受太后的吩咐,她也没放弃打裴珠和裴韵的主意,这不,私下里撺掇着脑残的裴朝敏回来‘劝说’裴老夫人。
这种为了自己利益,不惜毁了别人一生的人,简直太可恶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