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新强在房间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走来走去,心中充满了焦躁和不安。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紧张。
虽然莫瑛表面上显得镇定自若、成竹在胸,但莫新强深知,她其实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成功完成这次任务。此刻的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消息的传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房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激动地喊道:“老大!老大!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来人满脸通红,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莫新强心头一震,双眼顿时闪过一丝亮光,急切地问道:“真的吗?”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与期待。
“当然是真的啦,爹爹。”莫瑛那清脆而又坚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只见她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房间,原本明亮的双眸此时略显疲惫,但仍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莫新强快步迎上去,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关切地问道:“瑛儿,你怎么样了?怎么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啊?”看着爱女那憔悴不堪的面容,他心疼不已。
“我没事儿,咳咳……”莫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父亲放心。
然而,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咳嗽声也愈剧烈。显然,她已经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还是努力支撑着自己。
莫瑛只觉得胸腔之中仿佛有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在翻腾,那股气血如同决堤之水一般不断上涌。
即便她拼尽全力去克制,却依旧无法完全掌控住这股来势汹汹的血气。
“咳咳……”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丝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唇角缓缓流淌而出。一旁的莫新强见状,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
莫新强此生仅有莫瑛这一个宝贝女儿,想当初,他对自己的妻子,也就是莫瑛的母亲可谓是一见钟情。
然而命运弄人,当年她因难产不幸离世之后,莫新强便一直未再娶妻纳妾。正因如此,他将所有的父爱都倾注在了莫瑛身上,对其百般呵护、宠爱有加。
此时此刻,望着眼前向来身体康健的爱女竟变得这般孱弱不堪,仿若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香消玉殒,莫新强的心犹如刀绞般疼痛难忍。
“好了,乖女儿,你暂且不要多言了。小兰啊,快快扶着你家小姐返回房间歇息,待老夫前去请位大夫前来为她诊治一番。”说罢,莫新强转身便准备差人去寻医问药。
可实际上,这座山寨之中又哪来什么正儿八经的大夫呢?唯有多年前曾在此地落脚的一位老者,勉强称得上是个赤脚医生而已。
“遵命。”小兰应道,随即便上前搀扶起莫瑛,准备带她离开。
“且慢!爹爹,女儿尚有要事相告。”莫瑛岂肯就这样无功而返,毕竟此番她可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莫新强的,若不把想说之事说出来,又怎能甘心就此离去?
“瑛儿啊,不管有啥事儿都能往后放一放嘛,眼下最关键的可是你的身体状况呀!”莫新强满脸忧虑地看着莫瑛,心急如焚,转身便准备出门去找大夫来瞧瞧。
“爹,您别急着走,先听我说完好吗?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讲清楚,我心里实在难以踏实下来。”莫瑛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角,眼神坚定而恳切。
莫新强听到女儿这番话,不禁停下了匆忙的步伐。他深知自己这个宝贝闺女的脾气秉性,简直和他如出一辙——都是那种一旦认准了某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儿,死倔死倔的。
无奈之下,莫新强重重地叹息一声:“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你快些讲吧。”
他心中暗自懊恼,若不是自己本事有限,又怎会害得莫瑛遭受这般苦楚呢?
“爹爹,这次我算是运气不错,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他们中的一个头目,想必此人地位颇高、身份重要。所以无论如何,请您务必好生照料于他。”
莫瑛一脸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她着实担心寨里那些个粗枝大叶、只知蛮干的兄弟们不小心惹怒了岳青书,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那些人头脑简单,四肢达,很可能会坏事。
“哼!那小子害你身负重伤,老子没直接取他性命已然算仁至义尽了,还要我去照顾他。。。。。。”莫新强越想越是气恼,双眼瞪得浑圆,血丝布满眼眶。
“不!爹爹,您先别急着拒绝,请听女儿一言。唯有我们秉持以礼待人之原则,后续的谈判方能占据有利地位啊!”莫瑛一脸焦急地说道。此刻的她,其实内心深处压根儿不愿意去照料岳青书,毕竟自己的胸口仍在遭受着剧烈的疼痛折磨。然而,现实情况却由不得她任性妄为。
面对如此强敌环伺、己方处于弱势的局面,如果真的将对方彻底激怒,那么他们手中原本就为数不多的谈判筹码将会大打折扣。想到这里,莫瑛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与苦涩。
望着莫瑛那充满恳切之情的眼神,莫新强纵使心中再有万般不情愿,最终也只得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他唯一的期望便是莫瑛能够尽快返回去医治伤病。
当看到莫新强终于松口应允下来时,莫瑛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她深知父亲莫新强并非愚笨之人,只要有他在此坐镇,便无需担忧那些不靠谱的猪队友会闯出什么大祸来。
当放松下来之后,一股强烈的疲惫感涌上心头,让莫瑛顿时卸了力,意识逐渐消散。
莫新强眼疾手快,迅接住了倒下的莫瑛。
“瑛儿!瑛儿!快来人!救救我的女儿!”
莫瑛觉得好累好累,全身无力,还有一股股火辣辣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