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几l日前就启程去了儋州,可能在儋州那边会听闻一些消息,肯定对张信礼十分失望。”
罗非白跟老先生谈了一会,赶上后者开课的时间,便放人去了,罗非白自己则坐了一会。
江沉白出去,过会喊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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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很惊讶,但入了闲散茶室后既行礼,眉眼间带着拘谨跟欢喜。
“今日读什么?”
“《克问》,但主策问。”
江河知道不能老让大人问,于是详细道:“先生提到了去年太子主考,改革科举核心,主策问,论实用经济政学,这一届太子虽不主考,但其改革沿用。”
“刚刚我们还在议论太子才学非凡,于国有益,不知为何非要拦下灭邪之事,四处奔波,算算时间,如今可能也在南岭一道了吧。”
江沉白跟江河也熟,见自家大人寡言,也没抗拒这个话题,以为她爱听,就好奇道:“你们先生怎么说?”
江河:“先生说太子殿下可能是担心当年的奸臣奚相并未死绝,毕竟当年陛下碍于一些原因,最终决议不杀此人,命将其生囚于洛水华庭,永世不得出,但那天。。。。好几l拨刺客同时夜袭洛水华庭,死伤遍地,最后不知为何引发火灾,火烧焚烬,不知其中尸骸到底哪具是此人的,殿下可能担心其死遁吧。”
“先生也说朝堂政论时,太子曾言奚相此人,于国影响殊大,应当控制奚氏一族,留待后用。”
“至今,奚氏一族都还在太子殿下。。。。
或者太子妃掌管之下。”
“若非痛恨如斯(),不止于此吧。
江河毕竟只是一个学生?(),关于朝堂大事,也只能从先生那边得知一二,毕竟有些朝堂之事是不会宣于纸张或者县衙公告之上的,也就清流圈子中薄有流传。
他现在算是对先生之论照本宣科。
江沉白:“想来也正常,不说奚相当年势力跟名望如何鼎盛,若有残余卷土重来,必然大祸,何况太子殿下至小忍辱负重,为洗刷其母族那边的叛国谋反罪名,藏身在奚相身边,屈居书童,天潢贵胄,如斯隐忍,如今好不容易真相大白,如何肯让此人复苏。。。。。。”
江河:“是这个道理,先生也说太子与太子妃对此人该是深恶痛绝的,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罗非白微怔,苍白的手指滑过纤细脖颈,不太自在揉按了两下,而后又觉得不宜,既搭在茶几l上。
“你们先生,一向教这些?”
她面上有些狐疑,心里暗暗腹诽:虽是策问论政,但怎么听着像是八卦天家储君夫妻的八卦是非,只是碍于学生年少,用了这种说法。
江河不知大人何意,但知无不言,道:“不止的,先生还说若非痛恨极致,太子太子妃为何连孩子都不急着生,就急着找此人呢?”
“婚姻嫁娶,绵延子嗣,重中之重,显然太子跟太子妃认为那奚相的性命比这更重要。”
“每次朝堂政论,常提及储君无后嗣,国之不稳,百官痛恨,私下有言:奚贼之毒,堪比麝香。”
咳咳咳,喝茶的罗非白呛住了,避开两人的关切目光,别开脸垂首掩咳,但雪白皮肤下微红燥,微阖眼,呼吸间,在昏暗中想起旧事,隐有两道声音交叠回响。
婚姻嫁娶,绵延子嗣。
不计前尘,永不相负。
亦,生死与共。
突然,耳边有了雷霆之声,罗非白看向窗外,远山近处都有了乌云遮蔽。
春雨来了,南岭之地同风雨,该也下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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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水榭,小楼上居。
下面场地已被杀绝一片,徒留有几l个教首骨干被摁跪在地,吐血中惶恐看着上方小楼浮台。
隐约的,他们瞧见栏杆后有一骁冷人影,亦能听见亭中有女子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