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峻摸着信右下角的孔雀草图案,淡声道:“姑娘与我所知的容貌,完全不同。”
安念苏勾唇浅笑,无惧的迎视着他:“这封信,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一封信,不足以让黎一峻相信眼前的女子,却没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安姑娘所要求的事,容我考虑两日。”
安念苏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也知黎一峻对她有所怀疑。
她想看看,这位传闻中的摄政王,是否有能力,‘帮’她一把。
“不知,安姑娘何时能入宫?”黎一峻将信折叠好,眼含审视的看着她。
“随时。”
安念苏瞥了眼他小麦肤色的俊颜,不疾不徐的来了句:“看在家师的面上,我可免费帮摄政王解毒。”
黎一峻的眸色沉了几分,看她的眼神微变,嗓音如常:“不用。”
安念苏不在意的喔了声,丢下一句早晚你会求着我解毒,便带着春兰出了雅间。
黎一峻卷指轻敲了几下椅子扶手,眼神晦暗莫名。
“王爷。”
一个暗卫落在黎一峻的面前,恭敬的行礼道:“查不到安姑娘是从何处来的,只知她暂住在城北的安家宅院里。”
黎一峻忽的偏头,看向走出酒楼的安念苏。
阳光下,女子收敛了一切锋芒,温婉闲适得跟小猫似的,却会在不经意间伸出利爪,给敌人致命一击。
她究竟是不是那位的关门弟子?
若不是,她又是如何得到这封信的,又是从何处来的,跟梁家又有何恩怨?
而安念苏是察觉到,黎一峻那如鹰隼般的眸光的,并未回头看一眼,和春兰慢悠悠的逛着。
正逛着时,看到了一个她认识的年长嬷嬷,一脸悲苦的进了一家茶楼。
当即戴上了面纱,和春兰走了进去,坐在大堂角落的位置。
便听到,那年长的嬷嬷突兀的哭了起来,引起了茶客们的关注。
“这不是张嬷嬷吗?”
一长得精瘦,有着一双算计小眼的年轻男子,诧异的拍了拍张嬷嬷:“好端端,你怎就哭了?”
张嬷嬷抹了把泪水,苦闷的直叹气:“让各位见笑了,我是为我家现夫人哭。”
“稍微年长点的,应是知道,我家老爷的原配,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一出,有好几个岁数较大的议论着。
“这张嬷嬷,该不会是梁丞相原配的嬷嬷吧?听说,现梁夫人好吃好喝的照顾着原配的丫鬟婆子,连梁大小姐都是现梁夫人从小照顾的。”
“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当初,谁不知,是梁丞相的原配,利用美貌和手段,算计了梁丞相,硬生生的拆散了梁丞相和现梁夫人。”
“这还不算最狠的,最狠的是,原配故意让现梁夫人为妾,磋磨她和梁二小姐,肆意打骂自己的女儿,只因梁大小姐不是个儿子。”
食客们哗的一声,又听张嬷嬷哭诉:“可不是。”
“原夫人出身低微,又是个粗鄙无知的,整天净想着搜刮了婆家补贴娘家,对我们这些下人非打即骂,还弄死了好几个。
这些老爷都忍了,可最让老爷无法忍受的,是六年多前,原夫人为了能害现夫人,竟是硬生生的弄病了大小姐,导致大小姐常年卧病,一直不见好”
她叨叨絮絮的说了很多梁丞相原配的不好,比如多次要害死现夫人母女,害得现夫人无法再生等等,最终害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