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覺得這樣好,但也不覺得這樣不好,畢竟我不想沒衣服穿,再說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應該是讓遲潮心疼了,他背著我買了很多很多衣服,趁著我失明,把次臥的大衣櫃塞得滿滿當當,管他何時佳節正日,想穿衣服,就有衣服。
「想得到煙花,馬上有煙花,你未看到嗎,城堡靠想像,仍可再攀爬,流亡荒野眼前都有,永恆在轉那群木馬,長大,若遺落了它,我會害怕——」
高音我唱不上去,狠狠破音了。
我握著方向盤瞎樂,遲潮也笑話我,他問:「什麼時候去kTV?說好等你好了,補過生日請客的。」
「都行,緩兩天吧。還要請沈錄和谷嶼,想請他們去上次你們團建烤全羊那裡。」
「嗯,可以,聽你的。」
我搖頭晃腦地跟著音樂輕哼,心裡真是敞亮無比:「那我們呢?什麼時候把破破爛爛的沙發扔掉?有空去逛下家居館吧,雖然最後肯定還是在網上買。」
遲潮被我感染,看得出來他也很開心,他說:「都聽你安排。」
到途豹了,我靠,人真多。
下車前我一把拽住遲潮:「你量力而行,偷點懶。」
遲潮樂不可支,流氓道:「知道了,留著力氣晚上繼續千你。」
李崇來見到我們立刻表示歡迎。
他拉著我先道歉,打擾我們休息了,再問:「程老闆,你幫忙在收銀台里坐著行不行?我這忙得沒空,車洗不過來了都。」
我當然行:「但是先說好,錢收少了我概不負責啊。」
李崇來哈哈哈地笑,玩笑道:「沒問題,大不了從小遲工資里扣。」
他們忙去了,我脫下羽絨服疊放到角落裡,披上遲潮給我拿來的工裝外套。
本以為今天就會這樣匆忙熱鬧地過完,這邊結束後我再去麵包店裡瞅瞅,最後回家,可臨到夜幕初降時,來了個女人,站在休息間裡也不說結帳,只和我第一次來這裡時一樣,對著牆上貼著的一張張照片看得出神。
我觀察了她片刻,主動開口道:「你好。」
女人轉頭來看我,笑起來,竟然叫我名字:「你就是程知吧?我是遲潮的媽媽,路過來看一眼。」
我吃驚、驚訝、訝異,腦子飛轉動。
「阿姨好,」我禮貌道,「遲潮在忙,需要我把他叫來嗎?」
我不知道遲潮媽媽姓什麼,看起來好年輕,長捲髮,好漂亮的女人,怪不得能把遲潮生得這麼帥氣。
「不用不用,」她笑道,「我很快就走了,我老公在路邊等我。」
我不知所想。
想起遲潮說過他爸媽都不想要他,各自組建家庭,他爸早沒聯繫了,他媽有時會來看看他。
我不知所措,到底要不要把遲潮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