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潮聽完我這通巴拉巴拉,把我抱著抵在牆上吻我。
他的懷裡真是好溫暖,一刀捅下去血流光了就變冷了,我才捨不得捅。
最終遲潮什麼也沒有說,只把我吻到暈暈乎乎才放開我。
今天的風喧囂肆虐。
一出麵包店我就被吹傻,太冷了,寒冬臘月為什麼不全世界一起冬眠呢?
開車到途豹,我跟在遲潮身邊落座到休息室里。
天氣不好,洗車的沒幾個,大多是來做保養或是撞了車來修車的。
李崇來在收銀台後面給客人結帳,我聽見他結完後立刻揚聲喊:「去哪兒!正好來幫幫忙!」
應該是對遲潮喊的,喊完又問我:「哎程老闆,小遲他幹嘛去?」
把我問住了,我無辜迷茫地搖頭:「我也不知道。」
就把我往沙發里一摁,一聲也沒交代,我甚至都不知道遲潮走掉了。
李崇來叨叨了幾句,笑道:「來得正是時候,一會兒你就在這兒坐著,讓小遲去搭把手,行不行?」
當然行,我又趕忙點頭:「我們就是怕太忙了才過來的。」
遲潮很快回來,往我身上搭了件衣服,我到處摸摸,好多口袋:「你的工裝?」
「嗯,」遲潮說,「抱好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腿被踩上了四個小爪子,我立刻頓悟:「哪抓的?」
上次來買小壁虎的時候,遲潮就想抓小貓給我抱來著,可惜搜尋一圈無果,不知道小貓躲哪兒睡覺去了。
這一次怎麼一抓一個準?
毛絨絨的手感,吃好胖,我把小貓圈在懷裡順毛摸,聽遲潮說:「就在你旁邊舔毛。」
真可愛,放養所以也不怕人,我握起它的前爪,它就把我也舔一口。
遲潮忙去了。
休息區一時安靜,只有我和小貓,以及按計算器的李崇來。
我微微垂著頭,眼睛如常眨動,正舒服地放空呢,李崇來突然叫我:「我能體會你現在的感受,不止我,出過海的應該都能知道睜眼瞎是什麼感受。」
我朝他「望」去,心裡第一個反應是:那麼遲潮也知道。
「烏七八黑的夜裡,海上什麼都沒有,沒有一點光,從窗戶往外看,四面八方都是無窮無盡的黑,很嚇人。」李崇來感慨道,「你說我這麼大歲數,滿世界跑,什麼沒見過?可一想想海上深不見底的黑夜,還是很後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