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途豹的第一天就發現了,你的手機號就是微信號。」
遲潮用紙巾蘸我的臉:「一開始沒打算和你有交集,所以才沒說。」
我有點哭顫,其實我沒有多麼惱他瞞我,我更在乎的是我們之間錯失的三年,太遺憾了。
真的要被這股遺憾衝垮。
「所以。。。。。。和我簽租房合同的人是誰?」
「是我媽。」遲潮揉著我的虎口慢慢解釋道,「我退學後跟船,他們倆離婚,房子空下來後就被我媽出租了,等我出海回來就過戶給我。一開始還沒有微信,近幾年微信泛濫,她就會把租客推給我,這樣房子有什麼問題,我都可以直接做主。」
原來是這樣。
我木然地發呆,思緒游離,好像沒有聽後感。
「船上沒有信號,大部分時間我與外界都是失聯的狀態,所以你發給我的消息,我可能半個月、一個月甚至更久之後,在船泊岸的時候我才看見。」
遲潮又換了張紙巾,還敢嫌我:「哭得。」
我立刻罵他:「你懂個屁。」
也不藏著掖著了,全部坦白:「我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你喜歡得要命,現在你換位思考思考我是什麼感受?」
紙巾被我摸索著搶走,我毫無形象地擤了一個響亮的鼻涕。
遲潮不做聲了,但他好像從陪護椅里移動到床邊來了,然後拿走了我手裡的紙團。
不打招呼就吻我。
還把我吻得神魂顛倒。
為什麼我在這時候瞎了,好想知道遲潮是用什麼表情來親我的,想看他喜歡我的模樣。
後腦勺被一隻掌心穩穩托著,我被壓進枕頭裡,微微仰著脖子承受遲潮溫柔又有點凶的吻。
我情不自禁地抱到他的肩背上,還是咬他了,含混道:「王八蛋,你也給我哭。。。。。。」
遲潮被這句話逗笑,唇舌這麼親密地糾纏著,我一下子就察覺到了。
他稍稍離開我,用手指抹我的臉:「躺著。」
「要幹嘛去?」
「接點熱水給你擦擦臉,再敷下眼睛。」
我就放開他了,一個人抱著被子癱在病床里既傷心又開心地發春,等著遲潮來伺候我。
肚子好餓。
幾點鐘了?
我豎著耳朵聽這間病房裡一切動靜,或許是剛剛情緒起伏過大,此時遲鈍地感覺好累,腦瓜子嗡嗡的,有點眩暈。
「我要忌口嗎?」熱毛巾貼在皮膚上的感覺真好,我閉著眼小聲地喊餓,「想吃魚,有澆汁鱸魚吃嗎?」
「有。」熱毛巾從我的額頭一直擦到脖頸,最後又過了一遍熱水,覆在了我疲憊的雙眼上,「還要什麼?」
「。。。。。。想來跟煙。」
「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