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生意越來越好,有時做完沈錄的訂單,就要無縫銜接地補充店裡的麵包,忙得我有些分身乏術。
上午谷嶼在時還好,等他下午兩點準時一走,收銀台里就空了,這相當於變相趕客。
於是我在考慮是給谷嶼加薪延長他的兼職時間,還是聘一個下午的小時工。
「所以,先問問你願不願意送完單子後,再回來干到五點鐘?」
今天氣溫又降,陽光微弱得仿佛沒有溫度。
送走一波客人後,店裡正好只剩我們倆,我來回晃動手臂又扭扭腰,邊做擴胸運動邊等著谷嶼的回答。
谷嶼咬著他的寵芋泥鹼水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模樣把我看得好笑。
「有什麼想法直說,哪怕不想幹了也沒關係。」
「那倒沒有!」谷嶼趕忙否認,腮幫子鼓鼓的,「就是,你容我考慮一下可以不?今天肯定回覆你。」
沒什麼不可以的,而且其實從谷嶼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他隨時會離職的心理準備——年輕有錢有時間的大好人生,如果換做我,別的不說,單每天早起這一條就足夠讓我有理由這輩子都不上班。
啊,真想睡懶覺。
還有一件事,遲潮想要的肉做蛋糕我已經腦補完畢,就差實踐。我發消息給我的「小白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吃紅燒肉?
何禕回到:明晚!你是我的親大哥,[抱大腿。gif]。
Zz:行,我多做點,讓你室友沾沾光。
何禕:您是活菩薩,[手捧白蓮跪拜。jpg]。
最後一件事,忙起來累嗝屁,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遲潮了。
他也不來買麵包,其他的途豹小哥們也只來過一回,或許是最近車行的生意也忙得讓他們沒工夫閒逛了吧。
那,今晚去瞅瞅?
心上人也不能只放在心尖兒上,近在咫尺,也該放進眼睛裡多看看啊。
中午終於嗦夠了粉,買的煲仔飯。
下午谷嶼揣著小票去送下午茶,我便又像個陀螺一樣在烘焙間和收銀台之間來迴旋轉,連感嘆好累的空當都沒有。
不過也挺好的,忙一忙,時間跑得飛快,眨眼就到五點鐘。
麵包售空,我關門做完衛生後就往途豹散步去,心情很美好,但身體疲憊。路上行人匆匆不絕,我與他們擦身而過,他們又都背負著什麼樣的故事呢?
我不想知道,我自作多情地發起理智的失心瘋,我不是健康的,我過好自己就很不錯了,為什麼要去好奇別人的悲歡呢?
來到熟悉的路口,我遠遠就看到正在洗車的遲潮。
來到熟悉的樹下休息椅,我懶懶地坐進去,和自己打賭遲潮會不會像上回一樣,在半小時內發現我。
然後賭「會」的那個我賭贏了。
高壓水槍關閉,車洗完了,遲潮摘下橡膠長手套朝我走來。
我仰著頭看他,也不說話,眼睛看了太喜歡的人,把嘴上要說的「喜歡」全都用眼神說光了,讓嘴巴說不出話。
「今天好像不是下個月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