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说，我杀过人呢？”
崇善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脊背凉。
杀过人。。。
单佩佩曾经说，易轻舟十八岁的时候就能将刀子插进一个男人的身体里，他没信。
可是现在，她亲口说自己杀过人。
崇善浓密的眉蹙的很紧，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他努力张了张嘴：“我不信，我不信你会杀人。”
易轻舟心中忽然一阵悲凉。
外界传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跟她在一起，非死即伤。
前几年更有小报新闻，说有人亲眼看见她18岁那年用刀子捅死过一个男人。
呵呵，真是笑话，18岁她还在西餐厅端盘子赚学费呢。
有人造谣，她索性将错就错，不解释那些传闻，反而使得所有人都惧怕她，不会轻易惹她。
但是现在。。。她好像真的成为恶魔了。
金福的死，她怎么也没想到。
跟金福完成最后一次交易的那天，她在衣服藏了一把匕。
“金叔，对不起。
曾经的约定，我要反悔了。”
她站在金福的别墅里，手里提着皮箱。
一百支随时套现的股票，名下一半的产业积蓄，易轻舟打算买下这最后一夜。
金福人到暮年，终究是没了最初的意气风。
他眸光逼迫着易轻舟：“为什么。”
易轻舟不语。
金福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紧：“你有男人了？”
易轻舟点头，眼前是崇善阳光温暖的笑容：“我不再是处女了。”
金福掐着她的脖子，精神癫狂：“易轻舟，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你跟我一样生活在地狱里，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意上岸，我不同意！”
他们的交易，易轻舟违约了。
金福帮她找到一个工作，让她有洛城的户口可以上学。
还找到了买下易轻舟的赵家人，将他们送进监狱。
而易轻舟要做的是，保持处子之身睡在金福的床上。
而如今，易轻舟亲口承认自己不再是处子之身，金福便疯了。
他疯了一般打她，手边有什么就往她身上砸什么，易轻舟一言不，任由他泄。
直到金福说：“你这个荡妇，不跟男人睡觉就这么难吗，就这么难吗！
像你这样的荡妇，就该千人骑，万人骂，我要毁了你，我要成千上万的男人干死你！”
易轻舟慌了，她拼命去抢金福手里的电话。
二人扭打在一起，金福用烟灰缸砸到她的头上，她一时愤怒，用刀刺伤了他。
爬着离开别墅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金福，没敢去看他到底死了没有。
也许金福就是她杀的，也许有人在她走后又补了一刀，她必须调查清楚。
但易轻舟心知肚明，金福的死跟她脱不开关系，金福手下的人更不会放过她。
易轻舟恢复理智，声音紧道：“我手上的确不干净。
你走吧，否则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这里。”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走吧，留在我身边不安全。
可她没有办法说出一句有人性的话，她害怕崇善不肯走，最后因自己而受伤。
真相被揭露的一瞬间，崇善的耳边只觉得惊雷炸响，看着她的目光变得越晦涩难辨。
她杀过人，也许不止一个。
无数荒唐的念头让他脑海闪过，只是汇聚到嘴边，便是一句：
“我知道了，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