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龙挥动手上的定神笔,在虚空中写下符咒,嘴里念念有词,“秉天道之意,持公平之心,第4代天门庄持平人,向天道借力,接引灵体三人谭德,郭秀娟,谭秀珍,灵魂一人谭伟升,来天门庄,请开天门台。”
凉亭相对于荷塘另外一侧的空地上,缓缓打开一个黑洞,从里面升起一个大圆台,圆台中间是一个中国式的秤,一边吊着秤砣,一边吊着秤盘。原台完全升上地面时,中间这杆秤闪过一缕幽光,仿佛告诉持平人,我准备好评判了。
审判的平台已经准备就绪,客人也来到了天门庄。作为灵魂出现的谭伟升,看起来比作为灵体出现的其他三个显得更加虚幻一点,因为他不像死者的灵魂在经过奈何桥以后已经转化为灵体。
“阿升,你怎么了?你怎么是这个样子,还有你…你…你……唉!”作为怀胎1o月把谭伟升生下来的母亲,郭秀娟看到自己儿子的第一反应是关心,关心他为什么显得这么朦胧,但当她意识到生了什么的时候,她瞬间就不知道应该跟杀害自己的凶手如何交谈了。
“哥……”看着眼前这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谭秀珍只能喊出这样一个字,然后默默地抽泣着。
生前跟谭伟升生激烈搏斗的谭德,此刻却显得非常平静,他一言不,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凶手”。
谭伟升再次看到三位至亲,第一时间就跪在了地上,他不敢抬起头,不敢看向这三位与他有着直系血缘却被他送去轮回的人,他哭泣着抽泣着,尤其是听到母亲的那几句话,那话音里透着浓浓的关心,可他并没有珍惜,反而做了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他亲手毁灭了这个带给他无数温暖的家……
这个时候谭德开口了:“站起来看着我,你既然都做出来了,就不要怕承认,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看看你这个我亲生但却亲手杀了我的人,我的大儿子~谭伟升!”
听着父亲的话语,谭伟升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慢慢站了起来,用他那满怀愧疚的双眼看着眼前家人,“爸,妈,妹妹,我敢对漫天神佛誓,哪怕我永生都无法轮回,我也敢誓,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了你们,我从来没想过会弄成现在这个模样,我后悔呀,我无数次从晚上惊醒,多么希望我醒来后现这是一场梦啊!”红色的血丝慢慢爬满双眼,颤抖的嘴唇终于可以向家人进行面对面地忏悔,此时他的心里对谢文龙充满了感激。
谭德看着眼前这个小时候让他无比骄傲,长大后让他无比头痛的大儿子,“杀你也杀了,钻石你也拿到了,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的样子看起来还不如我们三个死人。”事情已经生7天了,已成事实无法更改,所以谭德关心起儿子的现状。
谭伟升这时才想起来今天的正事,于是他向谢文龙指了指,“这位是谢天师,我现在是处于灵魂状态,所以看起来有点虚幻,你们三位是天师从轮回山请上来的,已经是灵体,所以看起来比较显形,今天是你们的头七,为了让你们能更好的轮回,我跟谢天师做了一笔交易,现在就是履行交易的时候。”
“什么交易!你又乱做什么交易,你根本不懂得怎么做生意,我那时候就反对你做生意,你这个人做生意脑袋都是充血的,根本不会权衡利弊,快说你又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意,我们已经死了,你就不要管我们了,你既然下定决心做了这么狠的事,你就好好活着呀,你真是死了都不让我安心啊!”一听见谭伟升做生意,谭德就下意识的反对,他始终对这个儿子的生意经不屑一顾。
谢文龙看着眼前这个嘴硬心软的人,他没有办法改变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观感,但是他还是能从这些话语里听出父亲对儿子的恨铁不成钢,谭德听到交易后,关心地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想要谭伟升好好的活下去。
父爱如山,沉默无语却坚实可靠。
谭伟升历经了人生最大最波折的起伏,杀死至亲,又差点杀死自己,昏迷在病床上长达四天,这些林林总总的情况,让他已经能体会父亲对他的厚爱,再次看到父亲,还没来得及向他赔罪,却又听到父亲关心自己的生命,他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还有感动,他再次跪倒在地上,仰天长啸,眼睛差点硬生生从眼眶中跑出来。
谢文龙抹了抹眼角,挥动了手上的定神笔,驱动了上面的静心咒,只见四道绿光从笔尖射出,笼罩在这一家人头上,看见这家人表情慢慢平静下来,他开口说起正经事:“好了,先办正事。谭德,我这里是天门庄,我是持平人,我跟谭伟升做的交易,是关于他身上的恶意值,以及你们身上的恶意值,谭伟升愿意从你们身上吸取你们身上的恶意值,转化他的身上,这样你们在轮回山上就可以更快的进入轮回,投胎时也会得到更好的资源,去投更好的胎。这样讲你明白了吗?”
“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让他抽我身上什么恶意值。”作为母亲的郭秀娟,听到要给儿子身上增加什么负担,她第一时间的反应是“no”,不管儿子是不是对她做出过伤害,母亲都不愿意让儿子多背负哪怕一丝的负担。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他们能得到更好的照顾,谭伟升肯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所以作为母亲她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的。
“我也不同意,这个臭小子有什么资格抽我身上的东西,我的罪恶我自己承担,而且我不觉得我这一生有什么重大恶行,所以我不需要他帮我,如果…如果他真心想改过,让他抽他妹妹身上的,我跟他妈妈都不需要。”作为商人出身的谭德更是清楚等价交换原则,他们三个能得到很好的照顾,谭伟升付出地绝不是刚才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东西。
“爸,我也不用哥哥帮我什么……”
“闭嘴,你是不是觉得死了以后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