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家属放声哭泣。
他的导师和他说:“想哭就哭吧,你这一个月不要来手术室了,消化一下。”
岑真白没有哭,但他看着窗外的天空,了很久的呆,他觉得糟糕极了。
“岑、真白……”
岑真白心跳一停,抬起脸,看过去。
霍仰躺在治疗床上,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他含着一喉咙的血水,声音模糊不清,说一下就往外涌一点,但岑真白一秒就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霍仰在叫他的名字:“……岑真白。”
岑真白脚上的血蹭脏了雪白的治疗床,他抿紧了唇,说:“我听到了,别说话。”
a1pha反而轻轻笑了下,嘴一张一合。
“……别怕。”
他听见霍仰轻声说。
岑真白一秒攥紧了a1pha的军装。
“对不、起。”霍仰又说。
岑真白怔地松开手,但a1pha的军装已经皱了。
“对不起,之前……的所、有,那样,对你,做你不、不喜欢的事……”霍仰太痛了,说了一下断一下。
他睁着眼睛,看着岑真白,看着看着,他开始掉眼泪,透明的水无声地从眼角滑下来,流进眼尾的小坑里,停留半秒,消失在鬓角中。
他一个受了那么多伤的人,清楚知道这次的疼痛远以往。
“那些欺、负你……全都,对不起……”
岑真白猛地说:“闭嘴。”
他后知后觉,a1pha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霍仰继续道:“我……”
岑真白伸手捂住霍仰的嘴,死死捂住,“我让你闭嘴!”
说完,他侧头:“刘军医呢?”
刘军医的经验和资历都比他高,这样的手术也做过很多,是这里,除了他唯一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了。
那三个医生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岑真白看着很镇定,又去问那几个军人:“刘军医呢?”
可能离得比较远,没有听到,没有人回应他。
他指尖有点抓不住仪器,滑了下,他低吼:“……刘军医呢?!”
万籁寂静。
有人说:“好像在第三星医院,不知道救回来没有。”
岑真白彻底安静了。
半晌,到达手术室门口,他从治疗床上跳下来,又忘记了自己腿伤了,扭了下,身体一歪,被一个军人扶起才避免直直摔在地。
“林医生,方医生,你们有空吗?麻烦你们当助手。”
岑真白看起来又恢复正常了,他让他们把霍仰送进手术室,自己则去换手术服,穿上鞋,戴口罩、帽子,进洁净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