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很痛,岑真白清了下嗓子,想起昨晚,他应该是生病了。
霍仰喊来了从今,给他换衣服……他扫了一眼周围,衣服没找到,倒是现了落在桌子上的探热器。
他拿起来测了下,37。6,低烧。
空袭停止了,岑真白站起来,快套了件白大褂,出了门。
一眼就看到挂在门前整整齐齐的衣服,血迹久了是很难洗干净的,可这件白衬衫干净得连一点血污的印子都不见了,仿佛新的一样,不难想象被搓了多久。
岑真白摸了下,还有点潮湿,带着洗衣液的香气。
哪怕不在战区,医生带病上班是很平常的事。
以往每次袭击规模都不算大,最多三四个军人受伤。
可今天好像有点不同,66续续地,从上午到下午,已经有十一名士兵重伤,七十二名轻伤,最严重的一个,直接死在了机甲上。
暂时停战。
霍仰也受了伤,敌方的机甲弹擦着他过,击中地面,差一点,他就直接死在战场上。
他喘息着,从机甲上跳下来,他左手臂的伤口裂开了,腰侧和胸口撞击伤,右手掉了一大块皮。
医疗室人满人患,伤者在里边哀嚎痛呼,他没打算挤进去添乱,只简单消了下毒了事。
肾上腺素狂飙,处于一种又兴奋又疲惫的状态,霍仰没在人群中看到岑真白,也不知道岑真白退烧了没有。
他把手洗干净,一刻没闲着,从自己宿舍的柜子里拿出新的军绿色被套。
昨天晚上,他没有套床单睡,都叠起来放好了,等着今天给omega换上。
岑真白忙了一天,当然一进房间就躺床上休息最好,不然那么累,还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
右手那块裸露的皮肉还不停出血水,他怕蹭脏被套,干脆找了个绷带随便缠了几下。
霍仰来到omega房间,门都是没锁的,只是不过问岑真白的意思,好像不太好。
想了一会,他还是放下了被套,选择先去趟医疗室。
医疗室很大,等同于一个地下小诊所。
可再怎么大,也没法一次性接受几十个伤者,更何况,只有二十一个医生。
治疗床不够,剩下受伤没那么严重的,就躺在地上。
霍仰打算问一句就走,他尽量躲开,眼睛扫荡着omega的身影。
医生很显眼,都是白色的。
左侧没有,他把视线挪到右侧,从前往后看。
终于,他看到一堆军绿色中蹲在地上的omega,岑真白背对着他,正在给面前的伤者清理伤口。
霍仰往里走,走了几步,他的步伐慢了下来,直至停住。
岑真白不是蹲着,是半跪在地上,只是,一个受伤的a1pha,正躺在岑真白的大腿上。
失去意识的伤者头一滑,要掉下去,岑真白还小心翼翼地扶正,让对方躺得更稳。
就和之前在机甲上,岑真白给他清创一模一样。
霍仰没再往前走了,他顿了几秒,转身离开。
也不难过,没什么好难过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