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眼睛亮了亮,“是,是吗?”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毕竟大黑兔是一个缺爱的恋爱脑。
从我这么恶劣的行动中都能硬是解读出善意和爱意,更何况舅舅这么纯粹的关心呢?
“我试着转达一下吧。”我想了想,打了个补丁,“毕竟你们不熟,他一时不能接受你也是正常的。”
他要实在讨厌你就算了哦。
舅舅:……
他摸了摸杯壁,干巴巴的回我,“哦。”
292。
大黑兔衣服换了一半,叼了跟烟,坐在屋里看着窗外呆。
其实我现大黑兔的爱好真的很匮乏,不是工作就是呆充电,像是个连轴转的机器一样,连电视都是我硬带他看的,后来他偷偷陪着大白蛋看奥特虫我都当不知道。
我从柜子里拿了套家居服,凑到他身边帮他换,让他抬手就抬手,让伸腿就伸腿,除了床上难得这么听话。
我给他把衣服扣上,感觉他气压没那么低了,才小声道,“舅舅说是想来跟你道歉的,知道我大学都没毕业太差劲了才这么生气的。”
我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脖子,含含糊糊道,“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就去把他赶走。”
“……舅舅?他说的?”大黑兔轻笑了一声,把叼着的未点燃的烟扔到一边,问了我另外的问题。
“我猜到的!毕竟他跟你长得这么像。”我一幅求夸夸的表情,“他跟你现在的表情一样,然后就承认了。”
大黑兔:……
大黑兔默默把得意的我按回了他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头,沉默半晌,“他不用道歉的,其实是我的错,但我并不后悔。”
“他一直期望我成为优秀的,足够继承家族的继承人,是我害怕了,做了让他失望的事。”
我:……
这不是互相都很难理解吗?你们家里的沟通真的很成问题!
大黑兔抵着我的额头,抓着我的手放到小腹上,笑容有些恶劣,“你知道我的生殖腔是怎么坏掉的吗?”
我摇了摇头,凑上去亲了他的下巴一下,感受着掌下的温热,顺着他问,“怎么坏掉的?”又好奇地摸了摸,说有大白蛋一个就够难养啦,太多了不是更麻烦。
大黑兔眨了眨眼,睫毛刮得我眼睑微痒,不得不闭上眼睛,他压低声音,“是在学校的一次外出实习战斗里,我太要强了,想要争第一,不小心出了意外。”
那并不是意外,是年少的墨涅斯等待已久的名正言顺的机会。
弟弟们逐渐逝去,雄父的目光又回到了被他放弃的,曾经诞下优异子嗣的雌父身上。
他在等待一个继承优异血脉的高等雄虫。
无论多么优秀的雌虫在,雄虫的后宅就像是一台无穷的生育机器,毫无价值,可笑又可悲。
那时的雌父冷静地说,成年后,他便可以通过联姻让他离开这个家。
面容憔悴的雌父说会给他挑一个最好的。
只要哄好雄虫,其余的生活与以往并无差别,不是吗?
生来就要从一个雄虫的名下到另一个雄虫的名下。
像是注定的背负家族姓氏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