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队伍越靠近边关,路过的地方就越荒凉,古代的粮食作物亩产量非常低,匈奴人把边关百姓当成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的割,尤其是冬天,匈奴人把粮食全都抢光,不知让多少边关百姓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在晚上众人休息之时,沈君悄悄去了荒凉的土地看了看,盘算着让宋璟把土豆运来种植的可能性。
边关有肥沃的土地,也有贫瘠的土地,水稻跟小麦种植条件较高,土豆的适应性更强,能够在这些贫瘠的土地上存活,如果土豆能够推广开来,边关百姓以后的温饱就不成问题了。
沈君连夜写了一封信,给宋璟描述了边关的场景,还有一路上见到的边关百姓,最后恳请宋璟送人,送土豆过来边关试种。
宋璟收到沈君的信后,立马就让人快马加鞭送了二十多个麻袋的阳芋到边关。这段时间,宋璟也没闲着,让人在全国各地搜罗了许多阳芋,正好可以给沈君在边关试种。
沈君在军营旁边划了一块地,找了一些军户人家试种土豆,给工钱,还包三餐。消息刚放出去当天,就聚集了上百人,有妇女也有小孩,沈君全都收了。
在边关,平头百姓很少,基本上都是军户人家,因为百姓可以迁户籍,军户是不能走的。军户是一代传一代,父亲死了,儿子就要接棒上战场服兵役。
在这些人里面,也有很多女孩子,秋月就是其中一个,是个孩子王。“公主,我想跟你上战场打仗,可以吗?”秋月好奇问道。
沈君摇了摇头,“不行的,你没有练过武,上了战场只能白白牺牲。”
匈奴人自小就在马背上生活,以游牧狩猎为生,擅长骑射,他们吃的是牛、羊、马肉,喝的是牛奶、羊奶、马奶,身体素质比大安国百姓不是强了一点半点。
沈君上战场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是为了跟男人较劲,证明女子不输男人。没有武功的女子上战场,那就是专门送人头的炮灰,没必要。
秋月也不失望,再次问道:“公主,我可以跟你学武吗?”
沈君定定看着秋月,思索了好一会儿,在她希冀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可以。”
没想到公主真的答应了,秋月激动得当即跪下磕头。
沈君笑笑就去给宋璟写信了,他的心里有一个想法,要是在这里开一个学堂,既可以读书,又可以练武,以后这里的孩子长大了,就是一股不小的军事力量。而且,还可以挑选好的苗子加以培养,边关长大的孩子都经历过战火和敌人的欺凌,对大安国的忠诚度更高。
为了感谢沈君,秋月每天都会来军营给沈君洗衣服,收拾营帐,其余时间跟着沈君习武。当然,沈君没有把天下第一的心法口诀传出去,只是卡了个bug,每天在秋月面前练武,让她照猫画虎,跟着学。
没有心法口诀的天下第一,也就比普通的武功招式强上一点,在沈君不经意地细心讲解下,秋月学了一段时间就会自己练了。
天下武功,万变不离其宗,沈君把现代的搏击术也教给了秋月,两者一结合,就不算是天下第一了。
对此,系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君觉得很奇怪。
不过,沈君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了,因为城里孤苦无依的小孩,还有被匈奴人糟蹋了的女人听说公主会教女人习武,就都跑到了土豆试验田里要求跟公主一起学武。
这些人家破人亡,都是被匈奴害的,如果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报仇,她们求之不得。
沈君把这些人都收下了,找了两间大宅子按男女分开安置在里面,然后又按照年龄分班级,找了识字的人每天早上教孩子们认字,然后下午让孩子们练武。
上了年纪的女人们,沈君则是成立了一个救济院,安排她们管理土豆试验田,下午也可以跟孩子们习武。
办学堂事情很多,但沈君有了文华学院的经验,孩子们也很配合,所以他制定了一系列的校规之后,简陋的边城学堂就办起来了。
收到沈君的信之后,宋璟很快就派了一个武师过来,专门教这些孩子练武,沈君知道那个武师身手不简单,应该是想要选拔一些练武苗子培养成暗卫之类的杀手。不过,既然宋璟没说,他也就当不知道了。
对于安平公主又是种粮食,又是开学堂的折腾劲,方远每天都是一副便秘脸,看着沈君忙忙碌碌的样子,更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方远头都要挠秃了,他养着十万士兵已经是节衣缩食了,学堂和救济院的人在新粮食没种出来之前都要吃军中的粮食,而且,人数还越来越多,即将突破上千人。
但是,沈君做的这些事都是得到了宋璟的许可的,为了表示支持,宋璟还送人送粮过来了,方远有满腹牢骚也只能憋着。
好在,沈君挑选了合适的人选管理学堂跟土豆试种田后,终于回归本职工作,准备打仗了。沈君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空,远处的草原辽阔,一碧千里,慢慢地,一大片黑点出现在众人眼前,哒哒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开始晃动。
方远在城墙上布置了很多大型的弓弩,调派人手准备战斗,城墙上的气氛很紧张,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硬仗,神经都绷得很紧。
这段时间,沈君开办学堂跟救济院积累了很高的声望,不少城中百姓都赶来城墙下帮忙了,沈君安排了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小孩子、年轻姑娘负责生火做饭、烧水等工作,沈君让军医给一些中年妇女讲解如何处理伤口和包扎伤口,以便能更快,更好地救治伤员。
城中主动过来帮忙的年轻男子,都被沈君打去找石灰跟大石头了。
方远看到沈君把这些事安排得井井有条,没出一点乱子,心里很是欣慰,军民一条心共同抗敌,对提升士气有很大的帮助。方远已经年过半百,已经没了年轻时的魄力,他只求无功无过地守住城池。但匈奴人体格强悍,战斗力强,大安国的士兵已经被打怕了,每年的士兵换了一茬又一茬,说实话,方远心里是有些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