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听着安澜这一番自我剖析,真的很想笑,为什么她会觉得温文会一直等她回头,只要她招招手,就在她身边。沈君很冷漠的说:“安澜,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安澜泪如雨下,哽咽着说:“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沈君:“……”
我屮艹芔茻,最后一次求我?什么鬼,你的哀求有多高贵,我还要跪舔着感谢你的施舍吗?
沈君冷冷说道:“安澜,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没关系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你老是给我打电话,季明知道吗?”
安澜真的好自我,他们两个人的爱情,非要拉扯温文,一点不顺心就要人家为她光热。生而为人,请你善良。
安澜痛不欲生,她已经快要崩溃了,一次次被沈君拒绝,她感觉自己心痛的要死掉了,“求你,别再这样,我真的好痛苦。我答应跟你结婚,也不会再回国找季明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听到她这么说,在客厅站着的季明心都碎成了一地,碎成渣渣了,他甚至生不出阻止安澜再说下去的勇气。而电话另一头的沈君满头黑线,他看的小说果然是故事来源于生活。他好奇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急着找老实人接盘?”
哇,安澜真的能干出这种不道德的事啊。
安澜红着脸直接否认,“没有的事,我没有怀孕,我们没有到那一步。”她们在一起那么久,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而已,他们都还没有克服心理障碍,怎么突破最后的防线。
沈君从她的语气中也听出来了,这是安澜在生季明的气,所以才会在恼羞成怒下说要跟他结婚。沈君不想再跟她说了,直接拒绝,“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你不是季明的妻子人选,也不是我的妻子人选,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你要是生气就去找季明,别来耍我,我没时间跟你玩。”
爱谁谁,之前已经要登记结婚了,结果给人重锤一击,跟别的男人跑了。现在被别的男人伤害了又来祸害老实人,等下再腻腻歪歪的和好,又跑了。
温文好歹也照顾了安澜十年,怎么对他这么残忍呢,来来回回耍着玩。想不通,想不通,这年头好人真的太难做了。
安澜很急,生怕他挂断电话了,直接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因为生气才找你结婚,我是想通了,我要跟你在一起。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想弥补你,请你原谅我。”
真的无语子,安澜到底是怎么有底气说出这种话的。就仗着温文的喜欢,肆无忌惮地玩弄人家,还以为人家是条狗,给根骨头就回来了。安澜从来没有正视过温文的付出,把这么一个有钱有闲的青年才俊看低了,真是糟蹋人。
沈君真的很生气,“安澜,你有没有想通关我什么事,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吸了我十年的血,你不亏心吗?算我怕了你了,别找我了,我不想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你身上了。”
说完,沈君直接挂断关机,让人去买了新的电话卡,免得安澜一天到晚的给他打电话诉苦。真是无语,以前说季明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现在又说温文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说什么弥补,哪里来的大脸?
现在任务已经快要完成了,安澜跟季明两个人的内耗就让他们身心俱疲,分开是迟早的事,压根不用他去操心了。安澜寻求刺激后,又想要踏实,踏实了,又受不了这样无聊平淡的日子,既要又要还要,真把温文当冤大头了。
现在的安澜想跟温文在一起,那是因为在季明那里受伤了,就跟十年前一样,无比痛苦地想逃离。这个时候,温和,包容,大度又有钱的温文就是能够治愈她的药,能够抚平她内心的痛苦。
等她好了,又开始各种作妖,找真爱,给温文好人卡。绝了,绝了,绝绝子。
求安澜去医院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不带这么伤害人的。
安澜被挂了电话,无数想说的话语被堵在心里无法宣泄,她愣愣的坐在床上。因为自己的执念,造成了三个人的痛苦。以前温文苦口婆心的劝自己,季家不会接受一个强。奸犯的女儿,也不会容许一个被歹徒伤害了的女人在季明身边,她全然不听。
现在安澜清楚地知道了,即便她很爱季明,那又如何,自己不是财阀千金,无论是订婚,还是结婚,新郎都不可能是季明。如果可以,季明在拿到户口本的时候就该跟她结婚了。
现在经历了这些事,失去了温文,她才知道后悔,自己真的是猪油蒙了心,一门心思的想跟季明在一起。如果要跟季明在一起,就要这么委屈自己,还不如在最爱的时候放手,起码还能给彼此留一个美好的回忆。
说实话,她跟季明在一起,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内心深处根本不相信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只是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如果呢……
结果,现实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跟季明在一起,甜蜜真的只有一瞬间,却苦了她这么多年……
安澜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温文。从未有一刻,她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心疼,现在她只想到他的身边,弥补自己对他的伤害。
季明站在客厅中想了很多很多,从十年前,想到现在,还有老夫人说的话,好像,他带给安澜的只有痛苦。季明痛苦的捂头蹲在大门旁,非常迷茫,眼里的泪一点一点滴在地板上,难道,他要就此失去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吗?
不,他不能接受,也不允许。
季明突然一下站起身来,走向了卧室,推开门。“咔”的一声,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安澜,她有些慌乱心虚的看着季明,随后想到了什么,又理直气壮起来。
季明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看着她收拾的行李箱,艰涩地问,“能不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