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咬了咬后槽牙,站在一旁,流露出了庆幸和后怕的复杂表情,惹得其他人更加同情了。刚才大家都看到了,他的未婚妻跟那个警察眼神可不清白,那个歹徒说的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两人有私情。
安澜哭了一会儿,才终于从那种恐慌绝望的状态中清醒,她抬头看了一眼担忧的沈君,沈君伸出手把瘫在地上的安澜拉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她的脖子,还好,没流多少血,严重的是她的心理问题。
今天被歹徒刺激了,安澜可能会陷入十年前的梦魇之中。沈君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澜,关心问道:“等下去医院包扎伤口,顺便约一下心理医生吧。”
安澜听到沈君说看心理医生,慌张的看了季明一眼,赶紧摇摇头,“我没事,我已经不害怕了,不用看心理医生。”然后又面露难堪地说:“那个歹徒说的不是真的,你相信我。”
沈君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季明尴尬说道:“你们先去医院吧,我等下再去看你。”
安澜看了一眼沈君,然后悲伤的看着季明,拒绝了他,“不用了,你忙吧。”然后匆匆拉着沈君走,还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悲伤的季明。
沈君:“……演这种苦情戏的时候能不能别拉上我。”
绝了,真是绝了,这两个人眼神都拉丝了,是觉得别人都瞎吗?
到了医院,医生给安澜的伤口做了消毒,贴了个创可贴就完事了。安澜愣愣的摸着创可贴,终于想起了自己未婚夫冲上去救了自己,“刚才这么危险,你怎么就冲上来了。”
沈君淡淡回道:“那不然呢,看到你被劫持,我整颗心紧张得都要爆炸了,那个歹徒迟迟不肯让步,他都想拉着你去死了,我再不赶紧动手,他就拉着你跳江了。”
安澜难过得低下了头,想到刚才的窒息跟绝望,还有当众凌迟的羞耻,让她说不出什么话来。
沈君看着她,眼底一片沉寂,痛苦已经过去了,救命之恩也变得无足轻重了,看安澜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心里有些感动,但也只是一点点,远远没有季明带给她的悸动深刻。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安澜现在欲盖弥彰只是在自欺欺人,把别人当傻子玩。
沈君轻声说道:“你受伤了,请几天假休息一下吧,要不要给你约一个心理医生?”
安澜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没事。”
面色苍白,眼神飘忽,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好吧,随你,不看就不看,要不是怜惜她被劫持了这么一遭,沈君才懒得说,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沈君道。
安澜咬咬唇,低着头说:“温文,其实季明是我的前男友。”
沈君惊讶问道:“哦,是吗?”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是给她坦白的机会,原主付出了这么多,不该一直被蒙在鼓里当傻子。
今天两人赤裸裸有奸情的样子,被这么多人看到了,再不说,真的就太丧良心了。
安澜点点头,“我在出国前不叫安澜,叫张玉。他是我高中的初恋,现在他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只觉得我跟他前女友有些相像……”
看吧,不是不能说,而是已经暴露了,不得不安抚一下大冤种了。
现在的情况是,两人心里都有些蠢蠢欲动,但季明只是觉得安澜像自己的初恋,没有相认,而安澜为了自己的未婚夫,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担心温文会受伤,也害怕她们相认会引起季家的注意,旁生枝节。
今天歹徒突然戳破了两个人的秘密,安澜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羞耻,所以现在不得不哀哀戚戚地把自己的伤疤揭开,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最后还松了口气,“这些事一直藏在我心里很痛苦,我没告诉你是怕你误会了,现在跟你说了之后,我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什么玩意儿?
对温文能够毫无保留的输出情感垃圾,就因为他见过安澜最狼狈、最悲催的样子,而她爱季明,所以要保留以前最美好的记忆,是吗?
以前不说,遇到季明时不说,甚至今天安澜也没想过要坦白,现在不得已说出来了,又好像是被逼的一样。沈君感受到内心的心疼,其中还夹杂着愤怒,顿时松了一口气,任务有了进展。之前温文的心里除了痛,就是心疼,唯独没有愤怒,因为他不舍得跟安澜生气。
十年前,温文就知道安澜被人奸。污了,但没有追根究底问缘由,为的就是避免她再撕开旧伤疤,再经历二次伤害。原来,他的好,并没有被安澜放在眼里,才能让她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别人的雷点上蹦迪。
“我知道了,你们是彼此的初恋,就算没有相认,心底里也还有对方,是吧?”沈君选择摊牌了,你不承认,那就我来说。
安澜痛苦的摇头,“他并不知道我,他只是怀念以前的女朋友。”
“那你在伤心什么,伤心他喜欢的是以前的你,还是因为以前的你才喜欢现在的你?”沈君突然有些暴躁起来。
安澜好像被吓到了,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没有可能了。”
沈君一副你驴我的表情,“你说没可能,那你们还偷偷见面?安澜,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他爱上了你,你对他也有感情,我们就要结婚了,你要怎么处理我们三个人的事?
今天那个歹徒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我希望你能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安澜有些狼狈的躲避了沈君的眼神,然后又坚定地说:“温文,我想跟你过平静的生活,你就是我的选择。”
麻蛋,把我这当避风港了是吧?
“好吧,我也有事要跟你说,其实我是季明的叔叔,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安澜很惊讶的看着他,脸色更加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