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夏油杰生气了。
丸子头少年笑容假的一批，持续[xing]低气压。
夜蛾正道感到头疼，平心而论，他希望咒术界多一些夏油这般的人。然而现实很残酷，咒灵不是靠咒术师的善良就能祓除，冷漠理智的人在哪个行业都比较长命。
课间，夜蛾正道指望不上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单独把麻生秋也喊到外面。
“秋也，靠你开解一下夏油了。”
“怎么开解？”
麻生秋也把世界难题踢了回去，夜蛾正道绞尽脑汁：“老师我不太会安慰人，夏油的想法没有错，咒术师是为了保护普通人应运而生的职业……”
麻生秋也用旁观者的语气说道：“假如他不是咒灵[cao]使，仅仅是一位实力普通且同理心极强的咒术师，夜蛾老师还会要我去开解他吗？”
“换句话来算。”麻生秋也轻轻撕开伪善，“假如我有夏油的想法，老师乐意吗？”
夜蛾正道说话声戛然而止。
答案是“不会”，夜蛾正道不会让学生走那条注定痛苦的道路。死亡永远会出现，人类是保护不完的生物，普通的咒术师能做好力所能及的任务就不错了。
麻生秋也说道：“夜蛾老师，不能这样区别对待，他才十五岁呢。”
麻生秋也有的时候比夜蛾正道更包容：“应该与夏油的童年遭遇有关，他的心柔软又敏感，对自我的约束和道德洁癖高得惊人，偏偏这个社会尽是污浊残秽，人心复杂，咒术师们生存已然不易，我们不该要求他出淤泥而不染。”
夜蛾正道嗓子哑了哑，不忍心地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有的时候也很为难，夏油比五条更适合守护咒术界，他是千年一遇的咒灵[cao]使啊。”
整个咒术界都需要一位力挽狂澜的救星。
要么是“六眼”+“无下限”的五条家少主，要么是咒灵克星的咒灵[cao]使。
麻生秋也轻轻松松地打出一记直球：“会疯的，夜蛾老师。”
夜蛾正道的呼吸一沉。
黑少年笑容可掬，不似夏油杰强撑的假面，双手比划一个气球爆炸的模样。
“我敢预估，当他降服咒灵的数量过某个阈值——”
“一定会疯。”
谁敢小觑麻生秋也笃定语气的预判？
“咒灵来源于普通人的负面情绪，肮脏又丑陋，夏油把咒灵玉吃进去的滋味，夜蛾老师能想象得出来吗？”麻生秋也拷问着夜蛾正道的良心，“阈值的数值是五百、一千、还是两千的数量，我也猜不到，最近他的胃[kou]变差了。”
夜蛾正道想一想就毛骨悚然，深感自己的失职：“夏油入学之前也没说过。”
实际上夜蛾老师知道的非常少，少得可怜，麻生秋也心想：夏油杰擅长隐瞒，也擅长撒谎，闷在心里不会说出来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秘密。何止是咒灵玉的[kou]味问题，夏油杰对“咒灵[cao]术”的使用细节，以
及现在和未来能降服的咒灵数量全部不可信。
那可是“无上限”的术式。
原著里就没有一个人能让夏油杰多长一张嘴。
麻生秋也说道：“他很能忍，恰巧我能看得出他的问题。”
麻生秋也朝足够关心学生的夜蛾正道弯下腰，为越线的言而道歉。
“夜蛾老师，我们会先改善自己，再去改善未来。”
“……你说的没错。”
夜蛾正道如释重负，多亏了麻生的提醒，自己没有酿成大错——他要对夏油杰一视同仁，不能把咒术界的期望值压在十五岁少年稚嫩的肩头。
“秋也，老师谢谢你了。”夜蛾正道的大手在对方头顶揉了一把。
“这是我的荣幸。”麻生秋也面不改[se]，“我要回去上课了，我和夏油都要补充咒术界的基础知识，要是理论课被夏油甩在身后，我也是会伤心的。”
夜蛾正道不信：“那些书面理论不急于一时，你的重点是提升身体素质。”
麻生秋也好脾气地应下：“好的，好的。”
每个咒术师都有一个大猩猩的未来，无法抗拒，只能同流合污了。
回到教室，麻生秋也收获三名同学异样的眼光——你是班主任的小话筒吗？
麻生秋也亮了亮嗓子：“什么事都没有生。”
五条悟满脸不屑，家入硝子拿出一把女士梳子，指了指对方的头。
麻生秋也坐到位置上，梳理被揉乱的短。
他细心地用餐巾纸包住几根自然脱落的碎，塞入[kou]袋，不会乱丢垃圾。
“……”夏油杰又学到了。
“……”五条悟下意识打开“无下限”术式，隔绝身体和外界。
“……”家入硝子怀疑麻生有被害妄想症。
当一名男同学活得够谨慎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容易产生自己是咸鱼的错觉。这里是[ri]本东京咒术高专，不是咒灵战场，不是高危的动漫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