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她好声好气,萧赜得寸进尺,捏一捏她的脸颊笑道:“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
她很没形象的丢一记白眼,就不能给这混蛋好脸色。
不过想来是不需要的,既然认下苏樱雪为替罪羊的事实,就说明暂时不打算与西府撕破脸。不过她可不想便宜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大惩没有,小戒还是必须的。
因此按照大燕风俗,集齐了城内外僧侣道士,为那两具来历不明的尸做足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美其名曰,报答借寿之恩。只把西府几个整的有苦难言,尤其是钟氏,所住的荣和苑佛堂被改成了灵堂,她不得不搬到窄小的偏院里,日日忍受噪音也就罢了,还得装出慈善大度的模样,诡异的是竟然没气出个好歹来,着实让人不解,也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城府之深。
吹拉念唱,四十九天过去了,一切都似乎归于寻常。
光影昏暗,青烟袅袅,燥热的空气中浮动着令人窒息的檀香,嗡嗡的念经声伴随着单调的木鱼,听的人心烦意乱。
吴氏木着脸,脸上的妆容早已被汗水冲洗干净,只余一点黛色残留在眉上,显得人很是邋遢。吴氏却是顾不得这些,只是端端的跪着,谁让面前供着尊大佛——婆婆呢。
钟氏貌似虔诚,一心向佛,实际上每日里借着早课的由头,天未亮就将几个媳妇叫来跟前来,日日听她念经敲木鱼的声音。
真是受够了!吴氏心里咆哮着,期盼着快点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木鱼声终于停了,略显嘶哑的声音响起,“不过一天就积了这许多尘,东西旧了,就像人老了一样,不经用了。”
吴氏闻弦知意,笑道:“母亲说的哪里话,这东西怎么能和人比。这人哪有血有肉,梳洗打扮下就鲜活了。这东西啊是死的,越用越旧,时久了,怎么洗刷都比不了从前,说起来,母亲这院子住了也有十几年了,还是刚到关漠时归置的,不如媳妇做个主,都换了吧。”
钟氏捻着紫檀佛珠,“黄土都淹到脖子根的人了,不必讲究那些身外物。”
一旁的田氏快人快语:“母亲这话媳妇可不赞同,母亲童颜乌,正是壮年呢。要我说啊,荣和苑确实该好好归置了,自媳妇进了府,就没见置换过啥,我娘家母亲可都换十好几回了……”
话多错多,这田氏脑子里是有洞的,稍说两句就露馅,偏又是个嘴没把门的,继续说道:“这些年王爷可没少往府里搬好东西,母亲是王爷的婶母,不孝敬自家婶母,难道都给那些个莺莺燕燕吗?”
越说越离谱,难道作为长辈的婶母要去跟侄子的妾侍争宠吗?直肠子的蒋氏都听不下去了,“三弟妹,王府是王爷的,他自个的东西当然是爱给谁给谁了。”
吴氏轻咳几声,笑了笑道:“三弟妹说的,话糙理不糙,母亲,这回就让媳妇作主吧,王妃也进府了,以后少不得也要过来坐坐,母亲俭省媳妇是知道的,可若是给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是王妃不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