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位看起来应该是带头人,他跪在那里被打的很惨,之前那么多人被虐待他都没有抬起头来,要不是能看到他胸腔的微弱起伏,甚至会让人感觉他已经死了。
园区的人极其恶心,剩下最后这位,他们用大家听不懂的缅语讨论了一番,随后他们把从前面几位身上弄下来的碎肉,全部塞进了最后一位人的嘴里,强迫他把肉吃下去。
带头人被揪起了头,强迫着抬起了头,付山看到那人的左眼被烧焦了一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直接捅进了眼睛里,眼眶周围都是焦黑的肉,整个眼球都已经没在了,只剩下一个血腥的洞,让人看了都要往后退几步的存在。
他们把肉往他嘴里塞的时候,付山看到那人没有损坏的眼睛木木然像是没有了意识一般,但是他紧咬着牙关,不愿意张开嘴。
园区的人不得不暴力卸了他的下巴,然后手动帮他拒绝那些人肉。
这一幕瞬间冲击到了他们,园区的人就算开枪都没办法控制住下面这些人的慌乱。
现场一片混乱,人的哭喊声、呕吐声、求救声,和缅国人的肆意笑声混合在一起,还有眼前零碎的肉块、四处飞溅的鲜血,让付山的耳朵有一阵阵的失真,他有些分不清这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
等到所有人都按照他们的期望“审判”结束,名叫道陀的缅国人开口说:“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们,希望你们都识相点,逃跑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看看他们,不但要被审判,还要再欠我们一笔治疗费,这钱越滚越多,何必呢?好好工作,还完了钱就可以回家了,别动些歪心思!”
下面很多人都忍不住哭了出来,大家根本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每天的工作都让人背负着莫大的心理压力,无法完成会被打,逃跑会被打,似乎只有抛弃了良心才能在这个地方好好生活下去。
园区的人看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就解散让他们继续去工作。
付山有些茫然的走回宿舍,还没等他坐下来缓过心神,就被人带到了一间挺大的房间。
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张张桌子,像一间教室。
和付山一起进来的还有二十多个年轻人,他们似乎都去观看了刚刚那场地狱般的场面,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写满了惊恐。
付山仔细观察了一下,一部分人身上有些被打过的伤,另一部分眼神精明的似乎没有见到被打的痕迹。
大家都抱团站在一起,有人小声地问道:“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想回去了。”
“对啊,这里好可怕,不是说过来打工吗?怎么这个地方上班那么恐怖?连辞职都不准走?”
“你还敢说走?!你看看今天那些人,你不要命啦!”
付山听他们的对话忍不住上前小声问道:“你们是过来打工的?”
“对啊,我就是看网上说过来缅国打工能赚很多钱,比我老家能赚的多了多了,我就和他们约好了过来啊,谁知道过来就不是这种说法了,我说我要回去,他们就把我关在小屋子里打我。”
“我也是,我就是听朋友说他们在这边打工一个月好几万,我才托了关系让他帮帮我把我带过来的,本来还以为是个好工作,但是他们让我搞诈骗!我当然不干了!然后就被打了几顿!”
“别说了,我一开始也不愿意干,然后被他们饿了好几顿,我人都饿昏过去了,松了口才让我吃了口饭!本来还想着以后要想办法逃,今天看看这还跑什么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他们这还不让人好死!”
“是啊是啊,可怎么办啊!”
付山在人群里听着他们的交谈,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就挺有钱的青年一直皱着眉头,他的脸上有被殴打的痕迹,付山敢肯定这人绝对不是过来打工的,他走上去客套的问:“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青年皱着眉头,有些低落的说:“我他妈就是过来旅游,在酒店睡的好好的,醒过来就在这里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付山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他们和别人不一样,那些人都是为了赚钱才过来的,但是他们俩这纯纯的是被骗过来的大怨种。
青年打量了付山一会儿,问道:“你也不是来打工的吧?”
付山点了点头,“我这是被人骗过来的,本来说是要过来旅游的,但是遇到了骗子,直接就把我们带过来了。”
青年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你们?”说完他有些惊喜地压低声音说:“你还有朋友?他跑掉了?会不会带人来救你?”
付山一直压在心底的噩梦被翻开,恍惚了片刻说:“不知道。。。他们说他死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还活着吗。。。”
青年有些怜悯的看了付山一眼,“抱歉。。。”
付山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又问他说:“你呢?你出来旅游没有带朋友吗?”
青年点了点头,“我自己来的,和家里堵了气就跑出来了,不过等他们现我不在了应该会来找我的吧。”
付山有些羡慕的看着他,“真好啊,我这种无父无母的人,大概是等不到有人来接我了吧。。。”
青年踟蹰了片刻,正想开口说什么,房间里就走进了几个人扛着枪的人,瞬间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警惕着盯着他们,不敢有任何动作。
为的人付山没有见过,看起来不像缅国人那样的黑壮矮小,更像一个中国人。
他走到房间最前面的讲台上,温和的开口说:“都找地方坐下吧。”
大家看着教师前后站着的8名抬枪的人,默不作声的自己找地方坐下来,生怕耽误了被人找借口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