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山有些呆滞,对面的人满脸笑意问他:“你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沟通的嘛。”
付山呆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就算知道这是诈骗,是高利贷,他又能说什么呢?
对面的人看他那么识相,笑容都更加真实了几分,“那减掉你原本有的十八万,现在你还差我们八十二万。你每天的食宿是要一万块钱,这样,我们先给你预支一个月的食宿费用,就是三十万,等你这个月赚了钱我们下个月再来和你核对收支,你看你早日赚够钱还给我们,不久可以早日回家了?”
付山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可以回家?”
“你这话说的,肯定可以啊,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不法分子聚集地,现在是因为你欠我们钱,欠债还钱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得,钱还完了你不想在这里工作要回家的话肯定是可以的啊。”
付山心里有些狐疑,就他们这种高利贷的搞法,就算他真能赚到钱了,怕也不一定能回去吧?
他转了转眼珠问道:“要不这样,你们先放我回去,我回去立马给你们打3oo万。这不比我让我打工来的快?”
对面的人满眼天真地看着他,“我们这里,可是国外呢。。。你要是回去了就不给我们转账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总不能白白做慈善吧?你也体谅体谅我们,我们不是不让你回家,但是我们这里不像你们那边的人那么有钱,这一百万的钱你跑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付山心里明白他们不会放他走,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转念又想到了什么问他们说:“那可以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吗?我现在就找朋友借钱,等钱到账了我再走?”
昨天铁哥给了他一部手机,拿到手他就研究了,想给国内打电话找人救他,但是那部电话可能是没有开通长途的功能,没办法给国内拨打电话,甚至连登录一些软件都不行,这让他分外沮丧,想要拿回自己的电话。
付山说完这些话已经想好了给谁打电话,他双眼露出了一种期待,等着他们同意他的提议。
但是几秒钟的持续安静,让付山本能的感到了不对劲。
他抬起头就看到对面俩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右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男人叹了口气,语气温柔地说:“我们不是说了吗?你要赚够1oo万,是没有听懂吗?为什么一直要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男人虽然是用温柔的语气说这些话,但是付山却后背一凉。
他连忙打消了念头,有些无奈地说:“知道了。”
停顿了两秒又问道:“那么最快的赚钱方式是什么?”
左边的笑面虎有些奇异的看了他一眼,“最快的方式,当然是。。。多找几个人来帮你咯。你找一个人来,你的账他就帮你背3o万,这样的话,你只要一个月内找来4个人,不就可以很快回家了?听说当初你还有朋友咨询你让你带他们一起赚钱呢。”
付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他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当初怎么会那么相信小武。
而且这些人就是让他骗人进地狱啊!
付山僵硬的笑了笑,脑子飞快的转动,他突然抬起头说:“你们说的对,我在这人多地不熟的,多找几个人来帮忙他们能赚到钱,我也能早点回家,这样,我联系一下我几个朋友,之前小武也应该和你们说过的吧,我在老家有几个朋友也想出来闯荡闯荡,正好我可以问问他们来不来。”
“那挺好的。”
付山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也不记得他们的号码,要不这样,我告诉你名字,你们把电话号码给我,我当着你们的面给他们打电话,这样大家都安心。”
对面的人笑了笑,“可以是可以,不过这几天我们很忙,得过几天才行,这几天你先跟着他们努力努力赚点钱嘛,这样你才能早点回家是吧?”
付山一听居然真的有戏,忍住了心里的喜悦,笑着说:“行。”
说完俩人就让他先回去,回到了宿舍付山一直在心里盘算着,到时候要电话的话就先要大山的,再要几个其他兄弟的电话,最最重要的是要拿到峰哥的电话。
其他人都是其次,主要是峰哥,联系上峰哥的话估计峰哥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在缅国也有些势力,到时候要把他捞出来应该不难。
想到这他有些激动,吃过饭就早早的去床上躺着了,他身上到处都是伤,伤养好了到时候才有资本,他比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正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翻看着那本诈骗手册,门就被粗暴的推开了,只见两个穿着类似军装的园区里的人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把人往地上一扔,似乎没打算管他的死活,俩人抬眼看到付山有些奇怪,指着他用缅语交流了起来。
付山有些警惕的皱着眉头,其中一个似乎准备上前质问付山,门外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哨声,俩人往门外看了看顾不上付山连忙往外跑去。
付山有些疑惑的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却被门口的人用枪指着脑袋退了回来。
他走到窗户边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只见外面人头攒动,各种声音扑面而来,其中有人在开枪,有人在惨叫,有人在大吼,有人在哭泣。
这让付山一瞬间像是身处地狱,寒气顺着脚爬到了头皮上。
被扔进来的血人似乎也是被窗外的声音吵到,痛苦的哼了一声。
付山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把人扛起来,说实在的昨天晚上宿舍里其他几个人的态度让他有些无语,更何况其中几个人他都没看清脸,现在这个人血肉模糊的,他更加不知道这是谁了。
迟疑了一会儿,就把他往最近的床上放了上去,等拿水把人擦干净了,才看到这人就是昨天那个和他呛火的人。
付山翻看着他的伤口,满脸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