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行知来到他身边“我知道你恨我,也许我没有脸面说这些,可我还是想说,不会有人怨你的,你修杀戮道不是你的错。”
他长叹口气,语气陡然间轻松“起码你能修至渡劫,有能力护住身边的人,总好过我,一直以来是阿翎替我拦下了那些事情,明明我是她的夫君,我应该为她撑起一片天的。”
“谢卿礼,不管以前生什么,以后会怎么样,今晚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要杀了他救出阿翎,你也要杀他复仇,我们今晚是伙伴,不是吗”
他弯了弯眼“就算你以后真的要杀我和阿翎,起码得让我们死在柴厌后面。”
谢卿礼冷嗤一声没理他。
少年身高腿长几步就能走出很远,柴行知无奈摇头,看他的眼神颇像看一个顽皮的孩子。
他跟了上去:“昨晚你是不是收到了传信通知你去不舟渡那个应当是阿翎给的信,那人让阿翎想办法传给你消息。”
谢卿礼一言不。
柴行知只能自顾自说“所以你知道裁缝店也有埋伏,让我去支援云念他们,而自己去赴约不舟渡,那些人可能也没想到你能一人单挑这么多元婴化神,甚至还有大乘。”
谢卿礼还是没说话。
柴行知也不恼“你如今有伤在身,能有把握吗”
谢卿礼这时候倒是有了反应,凉凉看他一眼“你现在倒是问了,方才邀我前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
柴行知笑得和善“我就算问了,你依然会来,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命。”
“若我没把握呢”
柴行知毫不犹豫“那我们今日得埋在一起了,也算同生共死了不是吗。”
“你年纪这么大了不知羞吗我要埋也是跟我师姐埋一起,你算什么东西”
谢卿礼从来不知道柴行知话这么多,一路上话密的他想缝起来他那张嘴。
到后来他干脆两耳不闻全当他是空气。
直到来到昨晚的密林,依旧是圆月当空,银光披散在林间。
柴行知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不是,这都是你干的”
“嗯。”
入目一片狼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不舟渡是一片密林。
可如今的密林没有树。
只剩下倒塌的树干,其下掩埋着残肢碎屑,遍地都是尚未干涸的血迹。
尸骸,死亡,血水。
不舟渡成了这样。
柴行知吞咽两下,压下自己心中的那点惊骇。
少年执剑望着远处的小径,因为缺少树木的遮挡,那里越宽阔,月光将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
一人踩着枯枝碎肉,踏着遍地血水走来。
步伐轻快,及地的兜帽将全身遮盖住,面具下的眼眸含着笑意
他歪了歪头“谢卿礼,好久不见。”
不过才一月而已。
谢卿礼曾经以为他死了的,直到来到南泗城后才现他这般命硬。
少年不冷不淡开口“我师姐说祸害遗千年,如今看到倒还真是这般。”
对面的人并未恼怒,面具下的唇依旧勾起“啊,让我猜猜你们来干什么,是来杀我的吧”
不等谢卿礼和柴行知回应,他又说“雀翎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我的两个暗桩是你毁的吗”
柴厌看向柴行知,可却意外看到了柴行知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
“不是你吗”
这倒是有些新奇。
柴厌皱了皱眉“我以为派出去刺杀的两批人和两个暗桩都是你毁的呢,若不是你毁的话难道是你”
他又看向谢卿礼,随即摇了摇头“不,应当不是你,你下手可不会那般轻,竟还给他们留了全尸,那会是谁呢我这两个暗桩是谁毁的呢”
他也想不出来,索性便不想了,又是笑着望着两人“不过两个暗桩,这南泗城里可是藏了成千的浮煞门人呢。”
谢卿礼没什么反应,柴行知忍不住握了拳。
南泗城总共才一万人,竟然有几千年人是浮煞门的人
柴厌忽然一笑“不过谢卿礼,你今晚失策了,我早已知道来的会是你了。”
苍白的手指向一旁站着的柴行知,柴厌弯眼道“在雀翎的玉牌被我这好兄长接通的时候,我便知晓来的会是你们两个了,雀翎那丫头还真是蠢。”
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