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人的体温怎么可以这般低
她再也说不出那些故意掩盖心乱的话,悄悄侧看了他一眼。
正好瞅见他满脸霜花的模样,浓密的长睫都带了冰碴,喷涂在她颈窝的呼吸冷的骇人。
她抱紧他,企图用自己的体温去驱散那些折磨他的寒意。
云念哑着嗓子道“师弟,我会帮你修补经脉的,我们出去琴溪山庄就去找全天下最好的医修,多少钱我都给,不够了我就去除魔赚钱,我一定帮你疗
愈好经脉。”
谢卿礼弯起唇笑了。
他柔声回“好,师姐。”
他似乎不是很疼了。
暗淡的宫灯燃着,蜡油滴落在桌面,宽阔的大殿内只点着区区两盏灯。
人影拉的很长,投射在青砖上,随着烛火的摇曳而晃动变形。
皇帝站在一侧,单手拿着只水壶,身前的花盆里种着映月花。
如今已经初秋,映月花明明早该凋零枯萎,他身前种着的却还蓬勃盎然。
他浇了些水,将水壶搁置在一旁的木桌上,拿过桌面上的小刀,面无表情割开了手腕。
鲜血滴滴溅落,落在纯白的映月花上,白里带红分外诡异。
身后一人走近,瞧见后“啧”了一声。
“想不到人族尊贵的君主,竟每日用鲜血养着这些凡间的俗花,万物都有规律,早该死了的花就该让它去死,如此你也轻松,不必每日自残。”
皇帝垂包扎好腕间的伤口,头也不抬道“这是阿清留下的花。”
他包好伤口后拨弄了下眼前的映月花,吸食了他的血后,这些花似乎长得更壮了些,在他的触碰下点着头。
月光一寸寸西斜,渐渐照亮了殿内。
身后的人披着一身斗篷,长及脚踝的兜帽将身形遮盖严实,面具下露出的下颌苍白瘦削,腰间挂着刻着鸟头的令牌。
他问“席玉呢”
皇帝漫不经心回“阿清需要吃饭,他去喂饭了。”
“你今日怎没去以往不都离不了你的阿清吗,怎舍得让他去了”
“阿清昨日咬了我一口,伤口还没好,我怕她担心。”
身后的人好似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一个连神识都没有的废人,她根本不不认识你”
“闭嘴”
一柄匕横在他的眼前。
皇帝脸色很冷“我说过,不许诋毁她。”
他收回匕,自那人面前走过。
戴着兜帽的人也不生气,转身跟上他,边走边问“话说这谢卿礼可是程念清唯一的亲人了,你当真舍得将他交予我”
皇帝头也不回“我只要阿清,何况”
他停下脚步,眉眼带笑看着身后的人“能不能拿下他,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据我所知,这小子修为不在大乘中期以下,起码得是大乘后期,更甚至你说他会不会是渡劫”
“啧,十七岁的渡劫,这天姿可真是让人嫉妒啊,比之裴凌都还要强。”
兜帽人没言声。
皇帝回身继续走,步上高台,坐在最高处的龙椅中,撑着脑袋看着长身玉立的人。
皇帝道:“说吧。”
兜帽人负手而立,只道“蛇去探了,他们今日去山上确实是摘果子,也并未觉察出那阵法是什么,似乎还不知晓你与席玉是合作的关系,以为席玉要害你。”
说到这里他有些惋惜,“我以为这谢卿礼会是个聪明的,怎地如此愚笨,满心都是情情爱爱,竟还与那小姑娘去山上苟合,这小子这些年可真是越活越窝囊了。”
皇帝嗤笑“你怎么知道不是你那蛇暴露了,叫他们看出来了,故意在你面前演戏”
兜帽人闻言也只轻笑“这江昭对我的蛇可颇为好,今日就差粘着她过夜了,你说他们看出来了吗不过一群毛头小子,岁数加起来都没我零头大。”
皇帝有些恹恹,无意与他多说这些。
他问“何时动手”
“三日后,流花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