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宴接过，是一张高三数学的模拟试卷，他看见上面的名字，女生秀气的字迹熟悉得很。
他眉骨轻挑，“给我的？”
许棠看着上面的分数，130，是她考过最高的数学成绩。
“我说过，开学考试的成绩要给你的。”
沈确宴想起确实有这么回事，只是他这几个月来身边的事情太多，一时竟然忘记了。
“这么厉害？”他翻看着上面的做题步骤，满意地点头。
“这是什么？”
他手指点着试卷最上面贴了一排小豆丁一样的贴纸，前后都贴着，看不清下面是什么。
许棠咬着下唇，“没什么，最近流行这样的贴纸。”
沈确宴点头，小孩子和小女生本来就是爱好最多的群体，倒是很正常，他把卷子仔细折好放进自己衣服的口袋里。
像是故意给许棠看一般，掌骨分明的大手在口袋上拍了几下。
“哥哥一定认真保管。”说完指着楼道墙壁上面的梦想学校贴纸，问道，“你的怎么是空白？”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许棠如实说。
明明别人问她这样的问题她会不耐烦，但此刻沈确宴问出来她却没有一点不虞，只想让面前的人为她解答。
许棠心里暗暗骂了自己，怎么这么双标。
“空着也没关系。”沈确宴揉了几把女生低垂着的头。
“为许臣肆考江大。”他慢慢念着，顺便拿出手机还拍了张照片，“带回去给你二哥看。”
许棠抬眼，看见是班里其他的同学，她已经习惯了，解释着，“二哥也是附中毕业的，在后面几届很有名气的。。。”
说完她幽幽补了一句，“可能都学傻了吧。”
沈确宴笑着，“小棠最有眼光。”
许棠看着上面的贴纸，突然问道，“哥哥，为一个人考大学是不是很蠢？”
沈确宴神情僵硬了一瞬，随即被漫不经心的笑意代替，他弯腰平视着女生。
“为一个人或者是为了赌气考某个大学，这些都是个人选择，不后悔就好了。”他神色很是认真，“但最好还是要自己真的喜欢那个大学。”
许棠似懂非懂地点头。
“想去哪里玩？”沈确宴带着她出教学楼，“高三更需要劳逸结合。”
许棠刚刚还没想好，但现在她突然想为自己去看一眼，那个她一直拒绝的学校。
“哥哥，你能带我去江大吗。”
沈确宴垂眸就看见女生湿漉漉的双眼，泛着红，哭完这么一会还是有些肿，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动物，他应声，“行啊。”
他直接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在路过某个地方的时候，沈确宴突然让司机停车，许棠就乖乖坐在里面等着他。
男生从超市里走出来，刺眼的阳光照在他冷白的脸上，他微微眯眼，打开车门坐进来，把买的东西都放在她腿上。
许棠看了一眼，都是糖和冰激凌，她不解，“哥哥？”
沈确宴慢悠悠地撕开糖纸包装塞进许棠嘴里，然后拿着冰激凌直接按在了女生眼睛上。
凉意让许棠打了个颤栗，淡淡的草莓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沈确宴抬着手腕，“消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