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白皎輕輕叫了聲,眼淚沾濕了鼻子上的毛。
「他還是那麼倔。」混劍仙的語氣嚴肅許多。
沒有明說,應長老也明白了這個「他」指的是太上長老,他們共同的師父。
應長老看向龍琛的眼裡隱隱露出些擔憂,準備隨時出手制止兩人的戰鬥,嘴裡僵硬地笑道:「一門徒孫,一樣的脾性。」
混劍仙不敢相信地看向應長老,這話,不像是他這個古板的師弟能說出來的。
院子裡早已一片狼藉,石桌石凳都化為漫天石屑灰塵。可連白皎都不在乎她被毀掉的一頓飯了,只盯著兩人的對戰。
自成為修仙界裡需要端著的大佬後,太上長老從未打得如此痛快,越是盡興,打龍琛就越狠。
龍琛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身體變得麻木,意志力都不起作用,完全是憑藉身體本能在做最後的抵抗。
「噗!」胸腹中的傷欲烈,他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
動作有停滯。
而打紅了眼的太上長老還在出劍,這一劍下去,龍琛不死也要重傷。
應長老和混劍仙同時出手。他們的修為比太上長老差一些,攔住還是沒問題的,何況此時的太上長老壓制過修為。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最先出手的是白皎。
太上長老舉著劍剛剛劈下。手指上傳來輕微的刺痛,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下。
如果是普通人,很有可能就會忽略掉這一點點痛覺。
可他在渡劫期,身體強悍如斯,普通的天雷劈在他身上,都跟沐浴似的。
他已經許久許久沒感受過痛了。
太上長老握住劍,僵在原地。
應長老和混劍仙看到吊掛在其手指上的小狐狸,也完全呆住。
「哐當。」太上長老手中的劍掉了。
劍在人在。劍無故脫手,對劍修來說是種恥辱。太上長老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手好像有些無力。
他甩了下,咬住他手指的小狐狸跟著晃,卻沒掉。
龍琛最先反應,他猛地撲上來,狠狠扣住太上長老的手,聲音狠厲,「放開它!」
混劍仙急忙一手護住龍琛,一手按向太上長老的手,飛快地說,「你若傷了我徒兒的靈寵,我徒兒跟你拼命,你若害了我的徒兒,我跟你拼命!」
修為差距過大,渡劫期的威壓都足以讓築基期灰飛煙滅。
應長老也急紅了眼,幫忙按住太上長老,大聲喊了句:「師父。」
誰可曾想,現在最無語的是太上長老。
他沒受傷,這點子傷,只要小狐狸離開,身體就立馬會癒合。可是,如今的他,不僅衣服被龍琛劈成黑灰沾在身上,被徒子徒孫們近距離觀看。身體還在莫名其妙損失靈力,有種莫名的虛弱感,讓他手中的劍都沒拿穩。
「誰把這小東西弄下來!」他一聲怒吼,身上的黑灰簌簌往下掉。
他不得不立馬解開封掉的修為,避免自己在徒子徒孫面前裸奔。
哪怕他控制住,還有混劍仙幫忙擋著,龍琛還是不受控制地又吐了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