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抱歉。」尤飛拱手低頭,「我無意與你搶名額,可若是到了後面,對上的可就不是巔峰狀態的你了。」
他抬起眼,眼中滿是戰意。
龍琛讀懂,嘴角勾起,「那便來吧。」
兩道劍光同時亮出,針鋒相對,劍意雖有不同,可都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
錚!兩把劍碰到一起。劍氣四濺,離擂台近的弟子們倉皇后退。修為高的長老們紛紛出手加固防護罩,防止外溢的劍氣傷及觀眾。
這場的議論聲少了許多。許多觀眾秉著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台上,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更有劍修,面露痴迷,沉浸其中,有的在顱內幻想,有的直接隨之比划起來。
貴賓席的大佬們,不少都正襟危坐,認真觀看兩個小輩的打鬥。
兩把劍不停地碰撞,度一個賽一個得快。兩人的步伐卻並不亂,輕盈穩健,靈動有致。沒人退讓,每一招都實打實地接下。
對劍修來說,這戰異常精彩,就是修為比他們高,也能從中悟到一二。
對於不用劍的修士來說,這一場不如上一場華麗,可雙方招招都有搏命之勢,遠比上場讓人感到緊張,無論是支持哪方,心跳都仿佛在高山低谷間起伏。
「你帶龍琛回到萬劍派吧?」貴賓席上,萬劍派長老突然出聲。
十幾雙耳朵都聽了過來。
「哦?」混劍仙語氣隨意,可抖著的腿停了。
「你把龍琛教得很好,有如此天才為門派效力,師父應該會原諒你。」萬劍派長老認真道。
「原來我只是個添頭?」混劍仙嘎嘎笑了兩聲。
萬劍派長老臉色微變,正準備說什麼,被混劍仙打斷。
「你放心,若你想要他,你自己去與他說,我不會阻攔。還有,我未曾教過他,你且看看,他哪一招是用的萬劍派劍法?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就築基期修士來說,在這樣高強度輸出下,靈力很難為繼。這兩人不愧是弟子中的最強者,竟然還保持著最高水準的對抗,甚至還有愈戰愈勇之勢。
戰火熊熊,可龍琛的火燃得更烈。
棋逢對手,最為酣暢。此時的龍琛已完全釋放,完全沒有考慮動用法寶符篆。這是龍琛在同階遇到的最強者。他受傷了,肩膀和手臂出現了道道血痕。
他毫不在意,心中愈加亢奮,頭腦卻很清醒。分析著對手的劍招習慣,為了徹底摸清,還刻意賣出些破綻。漸漸地,他能更快地作出應對。
差不多了,龍琛的攻勢愈加迅猛。
平局被打破。尤飛的額頭上流下大滴汗珠,他身經百戰,已將萬劍派劍法爛熟於心,在同階內難逢對手,在劍道上他自認同階無敵,竟然要輸給一個年輕後輩,實在是難以接受。
可他已無法阻止。在龍琛的攻勢下,他就像溺水的人,被越按越深,不能呼吸,只在做無用的掙扎。
「你敗了。」龍琛停劍,落在尤飛脖頸旁。
刻意控制住的劍氣還是在尤飛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紅痕。
「多……多謝師弟手下留情。」尤飛後退一步,再也忍不住,噴出口鮮血。
幾乎就在同時,龍琛坐下,吞服丹藥,當即開始打坐療傷。
場下觀眾一愣,半響後才回過神來,爆發出喝彩與掌聲。
震天般的聲音中,少年安靜端坐,靜謐得像是一尊雕像。一縷鮮血從他嘴角慢慢滲出,滴落在深藍色外袍的雪白交領上。
白皎安靜團著,心中憂慮,卻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靜,生怕打擾了龍琛。一直身在戰場當中,她看得最清楚,也最深知其中的兇險。她能感到龍琛劇烈的心跳,知道這場贏得並不容易。
天衍派長老也服了,小聲贊道:「如此心性,必成大器。」
其他大部分長老都紛紛點頭。贏下比賽後,龍琛不驕不躁,第一時間選擇療傷和恢復靈力,抓住其中小小的空檔為車輪戰做準備,有哪個弟子能做到呢?
唯有烈刀門長老眼中陰狠,衝著台下的弟子點點頭。
一個烈刀門弟子跳上台,揮出手上大刀,「這場我來!」
萬劍派的弟子們急忙上台,把尤飛抬了下去。
龍琛睜開眼,站起來,擦掉嘴角的血痕,眼中已滿是戰意。
就連界出了名好戰的萬劍派眾人都暗暗驚嘆,從打坐的沉靜到戰鬥的熱烈,龍琛切換得如此迅絲滑,不帶一點兒停頓。
「你!」白皎從龍琛領口探出頭,衝著對面張牙舞爪,想了半天才想到一個聽過的詞彙「乘人之危」。
見烈刀門弟子似沒看見,二話不說就砍了上來,她懊惱別人都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兩場間隔時間太短,沒法讓龍琛休息,他還遠沒有恢復。
白皎心急如焚,正準備跳出去,先幫龍琛攔上片刻。
一隻大手按在她頭頂,少年的聲音多了些沙啞,語氣仍是上揚的,「無事,讓你看看這場我怎麼贏。」
說話間,龍琛已用左手的劍擋住對方的大刀,並反手一劍,劈向對方。
「你這弟子,可真不厚道。」貴賓席上,有長老調笑。
「沒有規定不能這樣做吧?」烈刀門長老咧嘴一笑,看向的卻是混劍仙,這是借用龍琛的話進行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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