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确定老妪拥有影子以后,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就说嘛,这世上哪会有鬼怪,就算换了一方平行的凡世界,最基本的定律应该都是互通的。”
江漓心态放的很平静,这是九年义务教育,坚定的唯物主义价值观,给她带来的勇气。
因此一直在倾听老妪的话语,嘴里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十分的写意与淡然,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一般。
谁知,老妪脱口而出的话语,让她柔软的身子一下子变的僵硬无比,如同炸了毛的兔子一般,鸡皮疙瘩攀了一身。
这人在说什么,她,她自己的坟……
有没有搞错,妈耶,真的有鬼……
就在这时,寒风不经意的吹过,江漓僵硬的身子不紧抖了两下,大脑如同炸开一般,再也顾不得什么裙摆,用手慌张的撩起一截,撒丫子就跑。
凌乱的思绪,让江漓不再能控制自己,如同猛兽面前的小白兔一样,只能顺应着本能,不顾一切的奔逃。
方才的所见所闻,对江漓年幼内心造成的冲击,是自出生以来最强烈的一次。
结构严谨的现代教育被轰击的支离破碎,所信奉的无神主义者,似乎再也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重申。
“小姑娘啊,你在害怕什么。老妇热情的邀请,同你一起参观,也答应带你离开,你到底在畏惧什么!”
老妪的声线越来越寒,最后的只言片语,甚至如寒风刮过,咯吱咯吱的渗进肌肤,让人通体生寒。
破旧棉鞋踏在地面,出一段又一段难听的沙响,江漓没有回头,也能猜到后方的妇人,正在追来,她的步伐频率拉的很快,隐隐甚至有破空的呼声。
江漓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血液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高的流动着,以缓解负荷消耗的大量氧气。
同火堆的距离愈遥远,光芒不再能照亮前方,江漓也顾不上其他,只能一头扎进黑暗中,把命运交给虚无缥缈的天意,以求不会撞上什么横列的坟墓。
“别跑啊,小姑娘。就在你的右方,老朽就埋在这里,你快跪下来和我一同参拜,纪念昔日的故人。”
老妪的声音越来越嘶哑,她忍不住侧目张望,一双乌黑泛青的尖爪,距离她的后背只有三步之遥。
阵阵恶臭渗透而来,冲击着江漓构建的陈旧世界观。
倏的一下,只一瞬,江漓后背硬的笔挺,她无法想象,这双堪比狼爪的乌黑指尖,在触及她后背的时候,会是怎么一幕血腥画面。
会被撕的粉碎么,江漓默然自语,她完全不认为自己的血肉之躯,能在这样的恶魔手下存活。
没错,一个真正的恶魔,江漓已经给她冠上这样的名号,哪怕搜遍词海,也想不出更好的词汇,用来形容。
“小姑娘——”
尖锐的大喊,忽然突兀的转为嘶哑,宛若这世上最难听的鸭鸣,震的江漓耳膜生疼。
“不要!别过来!”
江漓再也忍不住高压,慌张的喊着,可是毫无作用,四下只有无尽的黑暗,没有人能来救她。
漆黑染血的锋利利爪,此刻距离她的脖颈只有一寸只差,老妪嘴角掀开,隐约露出一排锋利的獠牙。
就在这时,千钧一之际,江漓的脚下一顿,被某块巨石绊住。
她的身躯在巨大的惯性下,直接飞起,重重的摔在一个高拱的黑土堆上。
“呃——”
强烈的疼痛,让江漓再也不能控制自己,难以遏制的哼出,脚踝处的钻心疼痛,让她无法立刻重新站起。
眼见江漓失去全部的行动能力,老妪不再克制,高高的跃起,如同正在捕食的雄鹰,用锋利的利爪锁住猎物的躯体,一击毙命。
就这么结束了么,江漓苦笑,明明还有那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
她尝试着挪动身体,然而这短短的片刻,根本不允许她可以躲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妪落下。
就这么离去也好,不再痛苦的思索,折磨自己,将死之际,江漓突然这么想到,一闪而过的思绪,脑海忽然出现一个白衣青年,他该是这个世上最伤心的人吧。
“大胆!”
就在江漓准备闭眼,认命的一刻,一道厉声的呵斥传来,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宏大而又充满正气,认真倾听能判断出是一个女声。
“放肆!”
江漓心中一喜,一团白光正以一个更快的度从远方轰来,在老妪触碰在她身体的前一刻,两者撞在一起。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