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啊,眼见方为实,不是亲眼见到的绝对无法相信。但这也换言之,但凡亲眼见到的,肯定做不了假。
时月的功夫不可能是假的。店长跟黄毛亲眼见识了,对时月的实力再不敢胡乱质疑。
“怎么样,还有意见吗?”时月以刀撑地,强压着疲态说到。
不过在店长和黄毛眼里,这个姿势挺帅的。
“没有了没有了……啊不,我们哪敢有意见啊。”店长顿时堆笑起来,“百闻不如一见,”他说,“亲眼见到大小姐的实力,我们才知道江湖传闻所言非虚啊!学到了!”
时月点点头,转身便要走,黄毛又冲她挥挥手,大喊着他家就住在附近便民公寓的四楼4号,报了波电话号码,表示大小姐有事他随叫随到。
“大小姐记住噢,我住便民公寓1号楼4-4!随时可以来看我,有事儿兄弟赴汤蹈火!”
“……你不上班么。”
“哦对,还有我们公寓楼下那个酒吧,我每天下午在那儿干一会,要找我的话去那里也可以!大小姐记得再联系!”
“也回来看看我噢。”店长也挥挥手。
见时月走远了,黄毛兴奋地拍拍店长的肩膀:“诶,你说大小姐有没有可能看上我?有没有可能?哪怕一丁点?”
“一丁点都不可能有。”店长看了他眼。
“啧,那不好说,我也算帅哥~”
“你?”
店长翻了个白眼,不过旋即他的目光又落到时月背影上。
“她的武术的确是真的。但是……富家大小姐会大晚上单独出门吗?而且王老板的千金……自己背蛇皮袋?……她没有随从?”
……
暗红的乌云给街边琳琅满目的霓虹灯也罩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冷。苗刀,以及小短刀若干——不是削水果的那种刀,是真正的管制刀具,外加几件cosp1ay服,也装在麻袋里。
时月把袋子扎牢,一边沿街走着一边打算打车回家了。萧瑟的风吹拂脸庞,时月想到明天要去教训打了爸爸的那几人,心里的激动覆盖了脸上的寒冷。时月在公交站等车,却忽然注意到一对男女从车站旁的kTV大门里出来:
那个男的正是方才在kTV门口殴打新来同事的那个男公关领班;女的是个长得颇富态的女人,浓妆艳抹着,时不时拿身体凑近那男的,亲昵着却突然塞出一沓钱给对方,总之一言一行很符合时月对富婆们的刻板印象。
kTV大门边几位男公关给二人送行,准确地说是给那富婆送行,之前被打的那个男公关也在其中,一脸卑微地笑着目送二人离开。看来那位富婆是点了领班,富婆亲昵地挽着他的手,嘴里叽叽咕咕着什么,时不时还往领班脸上嘬一口,领班则一手挽着她的腰,如胶似漆宛若热恋的情侣。
目送两人从面前出现又离开,时月默默地看着,良久,时月咽了口唾沫,快步跟了上去。
“这刀刚买……我必须先试试能不能真的砍人。”
她想拿那两人试刀,就这么简单。
两人搂搂抱抱着,以至于根本走不好路,像是两个醉酒的人绑一起走路,晃晃悠悠的。时月紧跟着两人,目视着他俩走进一条小巷子,在里面七拐八绕了一通,最后进入了一栋只有两层楼的小旅馆,这小屋立在城市森林里仿佛一只小小的蘑菇。
时月目视二人亲昵着上了楼,她便不再犹豫,把蛇皮袋往墙边角落一放,提起刀便顺着旅馆旁的水管爬上去。
这小屋总共就两层,也很小,只要趴窗边看一眼就能知道里面的全部情况。时月揉了揉稍微有点酸的肩膀,三两下爬到二楼,探出头一眼便看见二楼小房间里那个领班站在床边,弯下腰送给富婆深深的一吻,随后便进入浴室洗澡去了。富婆一个人坐在床边,一直盯着浴室方向,似乎很期待……
“会到这种地方的能是什么好人,杀就是了。”
偏激的想法从时月脑中闪过。时月想到便干,她小心翼翼地把窗推开一条缝,尽可能安静地从富婆背后踏入房间。此时富婆还坐在床边望着领班倒映在浴室门上的身影,他正仔细地清洗着身体。
直到富婆无意中忽然现地上的影子疑似多了一块,一道莫名的阴影从背后覆盖了自己的身影……而且这身影好像还在变化,一侧忽然突出一条长而锐利的东西……好像是一把刀?!
富婆鼻腔里“嗯?”了一声,刚一回头便与举刀的时月四目相对。
时月手起刀落,没有给她挣扎或呼救的机会,一刀割开了她的喉管!
一时间血流如注。富婆一时脱力“啪叽”倒在地上,她猛地伸手捂着不断冒血泡的喉咙,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想声却只得出类似干咳的声音,同时另一手漫无目的地伸向虚空……时月一脚踹开她伸向自己的手,又挥起一刀,这次总算稳稳斩下了一颗头颅。
时月看着富婆的脑袋在地上咕咚咕咚滚着,滚到浴室门口。
浴室里,领班把全身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擦了个干干净净。他望了眼门外的方向,某个瞬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厌恶,不过转瞬即逝。总要吃饭啊。他就这点本领,心想着赶紧把那富婆哄开心了,这回的小费他一定要在几个公主身上狠狠泄,他已经想好了,这次就找金銮世家的小棽妹妹……
啪嗒,门被推开,门口的人头也被推着往前,咕嘟咕嘟地转着。一直转到时月脚边。
时月手持苗刀,她一直静静地矗立在门前,她一直等着门开的那一瞬间。
“啊?”
领班鼻子里出一丝疑问,他有点怀疑是不是昨晚在网上找了恐怖片看的缘故,“我该去看看精神ke——”没等他有任何反应,时月的利刃已经挥了过来。领班下意识抬起手,霎时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待他反应过来时,他现自己已五指俱断,平整的断口齐齐涌出鲜血,一道道红色仿佛蠕虫般在掌中蜿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