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峻風聽著聽著明白了,憨憨地說起來的時候還自顧自傻笑起來:「沒有什么小姑娘,只有小竹馬,這個人就是我要結婚的那個人,他不是小姑娘呀,我又沒說過他是小姑娘。」
完蛋了。
教練萬念俱灰地心想。
看教練不說話,衛峻風就當時沒有反對意見了,繼續說:「教練,我想儘快走完退役手續,你看要怎麼做?」
教練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怒上心頭,又一時間無計可施:「退什麼……」
一時間他都想不到能用什麼來勸衛峻風留下,以前他覺得衛峻風不貪財不好色沒什麼虛榮心真是太好管理了,現在才發現萬事有利則有弊,沒有所求,就無欲則剛啊。
正這時,衛峻風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教練眼睜睜地看著這五大三粗、不解風情的傢伙聲音都變溫柔了:「喂,小芒。」
小芒?
對,就是小芒!
去年衛峻風被採訪的時候提起的就是這個名字,還真是這個人啊!教練心想。
不知道問了什麼,衛峻風眼神閃躲了一下,很明顯在撒謊說:「沒有啊,我這不是去訓練了嗎?我在好好訓練準備下一場比賽呢。我沒有要申請退役啊……」
電話那邊的人好像是在訓斥他,把他罵得像是夾起尾巴的狗,狗狗祟祟地說:「啊……你是特工嗎小芒?這你都能從紙上復原出我寫了什麼。我只寫好了,我還沒有提交。」
他說著,看了看教練,往邊上走開了。
教練執著地跟了上去,突然明白了他們大概是在說什麼,電閃火石之間,他懂了,衛峻風的對象並不贊同他巔峰期退役啊!他一時情急,對著衛峻風的手機連忙大聲說:「你好,請問你是衛峻風的愛人嗎?他找我說了一些事,我可以和你本人談一談嗎?」
說得太響了。
本來八卦群眾就在豎著耳朵聽他們在爭論什麼,突然捕捉到「衛峻風的愛人」這個關鍵詞,就算剛剛才被教練罵過也忍不住偷看過來。
衛峻風捂住電話,大逆不道地對自己的恩師怒目而視:「教練,您在幹什麼?你不要嚇到他。」
教練卻說:「你給我先待那,別著急忙慌地做決定,你說你打算成家了,結果這麼大的事你也沒跟你對象商量好你敢自己一個人下決定,你這是犯了一個家庭關係中的大錯誤你知道嗎?」
衛峻風:「那不是因為我覺得你們不會同意嗎?長痛不如短痛……」
教練很不客氣:「我看你就是戀愛腦發作了。真是不發作不要緊,一發作要人命。就算……就算有一些比較麻煩的事,你也不是一定就要退役啊。多大點事。」
衛峻風回過神來,聽見手機有點聲音,拿起來貼在耳邊,夏芒好聲好氣地跟他說:「我都聽見了,你讓你教練接電話。」
衛峻風:「可是,可是……」
夏芒:「沒什麼可是的。」
衛峻風:「哦……」
衛峻風不情不願地把手機遞給了教練。
在一番跟夏芒的友好交談之後,兩人對今晚在衛峻風家見面的行程達成一致意見。
傍晚時訓練結束,一切顯得依然風平浪靜,教練連家都沒回,馬不停蹄地就去了他的住處,下車時還拎出來一箱包裝精美的禮盒。
衛峻風瞪大眼睛:「你什麼時候禮物都準備好了?」
教練快煩死他了:「本來要拿去給領導的,這下好了,先給你吧,你不是說你愛人懷孕了,正好補補身子。」
衛峻風嘿嘿一笑:「哎呀,您也太客氣了,過來就過來,還帶什麼禮物,是吃的啊?什麼東西啊?懷孕了很多東西不能吃的。」
教練:「燕窩。」
他是左思右想也想像不出這會懷孕的男人是長什麼樣的?
太怪異了吧。
以前他手下也有過個別選手性取向為男,他已經覺得焦頭爛額。
現在他竟然覺得,衛峻風要是只是單純地喜歡個男的都挺好的,不能生孩子的那種男的。
能把衛峻風迷得暈頭轉向,時隔幾年,連著兩次栽進坑裡的人是什麼樣子的呢?
上樓的短短一小段路上,他忍不住想像起來。
說實在的,心情也夠複雜的,沒想到衛峻風就在宿舍樓里搞事,他隱約記得好像是有人提到衛峻風的朋友最近跟他住在一起。
他沒覺得是多大的問題。衛峻風的朋友挺多,誰上京來玩都會被請到家裡來接待。
走到家門口,教練才猛地記起來:「等等,你對象叫什麼名字?我是說全名,都忘了問了,我只知道你一口一個『小芒』,大名是什麼?」
衛峻風:「哦,他叫……」
咔嗒。
門鎖打開。
衛峻風的話被打斷。
一個男人開門,見到他,臉有點紅,大概是聽到了「小芒」這個稱呼,他莞爾一笑,打招呼說:「您好,林教練,我姓夏,名芒,全名夏芒,你叫我『小夏』就可以了。」
這個男人西裝革履,穿得那叫一個一絲不苟,長相斯文雋秀,臉部輪廓和五官細細看來有點男女莫辨的柔美,但是他高挑的身材和瘦削的骨架確實也絕對不像是個女生。
非常漂亮,他在交際中見過的美人也不少了,跟男女性別無關,夏芒也足夠美,從皮囊起始驚艷,但不止是皮囊,而是一種內外相輔相成的美感,美的讓他都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