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先腦子一步行動,猛地轉過身去,撲向夏芒,凶神惡煞似的把夏芒的雙手手腕都抓住,往後推,後面就是辦公桌,夏芒的後背貼在木質桌面上,感到一陣冰涼,衛峻風把他的雙手扣在身體兩側。
當衛峻風伏在他身上時,幾乎能用高大身體構成一個牢籠,把他完全給關住,他終於看見了衛峻風的臉。
他們的目光再一次相接。
衛峻風頭上不知何時除了好多汗,有的都低到他脖子上了。
衛峻風連呼吸都不穩了,明明做出這麼粗暴的動作,一口氣卻是用很溫柔很卑微的語氣在請求他:「小芒,不用試我了,你根本不用試的。這些年我都不止一次地在夢裡艹過你了。我有時候覺得我真的就是個畜生。我要是覺得你噁心,我怎麼可能把你當成我的性幻想對象,如果不是你,我都沒什麼感覺,我都數不清我想著你打過幾次飛機了。我不想把這麼骯髒的話說給你聽。我對不起你,你那麼信任我,但是從我青春期的第一次遺精開始,我就開始惦記你了。」
「所以,別脫衣服了。」
「再脫下去,我很難保證我不會幹出什麼更畜生的事情來。我這個人其實沒什麼毅力的,特別是在面對你的時候。」
「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珍惜的人,你說你不找我我就不能去見你,那我這些年不管多想你我都沒有非要湊到你面前。我聽你的話,你也理解一下我吧。」
「我不覺得你噁心,我從沒有覺得你噁心,是你,是你自己說要作為雙性人生活下去,可是你卻擅自臆想我會覺得你噁心,其實你心底也並不接受自己的身體,不是嗎?」
夏芒被說得難受起來,眼角發紅。
衛峻風低下頭,跟他額頭抵額頭,嘆氣說:「小芒,你相信我好嗎?我怎麼會覺得你噁心呢?」
他們靠得太近了,衛峻風幾乎能夠感覺到從夏芒身上傳遞過來的熱度,還有馨香,那股香味還是跟他夢回少年時的時候一模一樣,只需要一絲一縷就可以勾動他最齷齪的念想。
衛峻風無可奈何地說:「不管你是怎麼樣的,我都喜歡的。」他掙扎地說,「我夢你的時候你還沒跟我脫過衣服,我就能自行想像了,我老實地跟你說了吧。你呢?小芒,你這些年,有沒有想過我?」
衛峻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不害臊的話,夏芒臉都紅透了。
他現在進退維谷,又沒衛峻風那麼不要臉的,真有他也是不會承認的,他看著天花板,滿臉通紅還要撒謊說:「沒有。我才沒有想過那種事。我性冷淡。」
衛峻風愣了一愣:「性冷淡?」
夏芒:「對。我屍體看多了,沒有那種想法了。」
衛峻風鬆開抓住他的手,將信將疑地呼了口氣。
夏芒坐起身來,卻看見衛峻風半跪再在辦公桌前,摸了摸他一隻腳的腳踝,貼在併攏的腳踝內側,往上,再仰起臉來:「我看看,還是給我看看吧。我做夢也不敢夢這個的。」
第41章小竹馬o7
夏芒的手邊就是主控燈給關了,霎時間屋子裡只剩下一盞角落的床頭燈來著,在另一邊角落,散發出昏黃幽深的光,在黑暗中緩慢地擴散開。
兩個人似乎要重疊在一起的身影被照得晦暗不清,感官卻仿佛在變熱,變得更敏銳了。
喁喁的低語輕柔相纏。
衛峻風:「你把燈關了我就看不清了。」
夏芒:「別看了。」
衛峻風:「你剛才要讓我看的。」
夏芒:「剛才你不敢看,現在你就別看了。」
衛峻風:「不行,我反悔了,我要看,你給我看看嘛,小芒,你看看會不會真的嚇著我。」
夏芒:「……算了,我估計你不會被嚇著的。」
衛峻風:「怎麼能估計?你要講事實道理啊。給我看看嘛。我自己用手機打燈可不可以。」
夏芒:「不行,不行,那怎麼能行?」
衛峻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該怎麼看?」
夏芒:「不要看了。」
衛峻風小心翼翼地文:「那你不給我看的話,我摸摸看行不行,我想像個大概……」
夏芒:「不要!」
衛峻風:「別怕嘛,小芒,剛才你不還膽子很大,主動要給我看,怎麼又這麼膽小了?」
夏芒:「不是膽小……」
衛峻風:「那為什麼不能碰?碰了會怎麼樣嗎?」
夏芒:「不會……也不會怎麼樣。」
衛峻風:「你不是說你是性冷淡醫學生嗎?你就當是科學研究,你帶我研究。」
夏芒:「你又不是醫學生的。」
衛峻風:「怎麼著?你歧視學游泳的?運動員就不能擁有對科學的嚮往了?」
夏芒似乎要說什麼,卻被突如其來的觸碰弄得聲音一顫:「……!你別!衛峻風!」
衛峻風:「好了,好了,我不摸了,不摸了,那我聞聞,就聞聞,真的。」
夏芒心裡頭亂糟糟的。
他一想到衛峻風才跟他表白說還沒成年就想睡他了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這種害怕並不是說覺得衛峻風是壞人,跟他平時對男性的戒備並不相同。
他無法否認,他打從心底討厭性行為。
他自己是個什麼呢?
是一場不包含愛情、僅僅為了傳宗接代而產生的性行為的畸形結果,其中過程或許又因為鄉下人愚昧的生育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