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小心翼翼地撥開薄嫩的果皮,輕舔蜜的滋味。
他每晚上都在做夢。
變得越來越糟糕。
不敢跟夏芒觸碰,即便在此刻,他也像是用每個細胞在戒備著,讓自己不要跟夏芒有一點點的接觸。
因為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會像是火星掉進木絨里一樣,會讓他難受地燃起來,那裡好像有另一個指揮室,卻不由他操控,而是被夏芒控制著,他竭盡全力地去阻止或還有用,有時也會失控,不需要多大的動作,只需要一個眼神抑或一縷香氣。
他簡直就像是一隻巴普洛夫的狗,光是把夏芒擺在他的面前,就讓他瘋狂分泌唾沫,莫名覺得飢餓起來。
因為是偷偷溜進學校里來的,所以出去的時候當然也要小心謹慎,注意不要被保安抓到,他們結伴從學校一處偏僻的高牆上爬出去。
衛峻風最高,力氣也大,他先把妹妹送上去,再是夏芒。夏芒踩著他的肩膀,被騎在牆頭的衛瑜敏伸手一拉,就爬了上去。
衛峻風最後一個,助跑兩步,猛地一跳,雙手攀住高牆邊緣,一使勁,便直接爬上了牆,翻身過去。
咚。咚。咚。
三聲悶響以後,三個人跳了下來,衛峻風一看身邊,沒有夏芒,他抬頭一看,夏芒還坐在牆頭上,不知所措,瞪大的眼睛被月光照得清亮,充滿訝異,像是在說:你們怎麼這就下去了?
衛瑜敏笑了,對他招招手:「夏芒哥哥,下來啊,就三米多,不高的,你別怕,我在下面接著你。」
杜文浪把她推開:「敏敏還是個小丫頭片子,那麼瘦,就算夏芒小,跳下來也說不定要把你砸壞。不如我來吧。」他對夏芒張開懷抱,說,「我來接你,小芒,我還練過花滑的,我很會接人。」
「小芒什么小芒,不准這麼叫夏芒。」衛峻風又把他給擠開,「你就練了半年的花滑,你不就是因為接人練不好,沒有女生願意跟你做搭檔,所以後來還是放棄花滑了嗎?」
杜文浪陰陽怪氣地說:「喲,怎麼了,把夏芒看得這麼緊,別人是碰一下都不行是吧?」
衛峻風不管他,徑直強行占了夏芒正下方的位置:「小芒,我接著你。」
要是只有他跟衛峻風兩個人在的話,夏芒一定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但偏偏還有另外兩個人在場。
而且最近他總覺得不好意思跟衛峻風觸碰,要是他就這樣跳下去,跳進衛峻風的懷裡,又會被衛峻風感覺到他身上畸形的部分,這實在是太讓他害臊了。
夏芒說:「我、我自己跳下去吧,敏敏跟我差不多高,敏敏可以跳下去,那我應該也可以的。你們等等我,讓我做一下心理準備。哥,你讓開一點,再往外面走兩步,留個地方讓我可以跳下去。」
衛峻風不情不願地讓開。
要是他在下面接著夏芒的話,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抱夏芒一下了。以前他不知道夏芒是個雙性人,以為夏芒只是個普通的文靜的男孩子的時候,還時不時有機會抱一抱摸一摸,那會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就像是小貓小貓之間覺得喜歡了就舔一舔毛一樣,只表示喜歡,不帶任何狎昵的意味。
但是,在知道夏芒是個雙性人以後他卻不好對夏芒動手動腳了。總覺得真在耍流氓、占便宜似的,怪不好意思的。
到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有點名為夏芒的癮。
他就想碰一碰夏芒,不帶那種意思的,心裡頭的喜歡不小心溢出來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想要跟夏芒親近親近。
掐指一算,他已經足足半個多月沒有碰過夏芒一下了。
總覺得有點忍不下去了。
哪怕是個隔著衣服的擁抱也好啊,他想要抱一抱夏芒。
如此,衛峻風眼巴巴的,腳像是黏在地上,被夏芒催促了好幾句,他才委屈兮兮地挪開了位置。
夏芒深吸一口氣,正待往下跳,便被一束手電筒的強光照到眼睛,晃了一下他的視線,隨之響起一聲暴喝:「誰在哪裡?!」
磨磨蹭蹭,還是被保安發現了。
夏芒一個驚慌,重心不穩,差點要摔在地上。說時急那時快,衛峻風跟早有準備似的,嗖地箭步衝出,把人抱在懷中,接住。
「我們快……!!!」衛峻風轉頭正要招呼小夥伴們逃跑,一看,哦豁,杜文浪和衛瑜敏早就一溜煙跑遠了,都沒有招呼他們一聲!
衛峻風心頭一陣惱火,顧不上其他,趕緊抱著夏芒狂奔起來。
衛瑜敏跑得最快,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衛峻風追上了杜文浪,杜文浪邊跑邊喊:「散開!散開!!媽的,你抱著一個人怎麼還跑得這麼快?」
聞言,衛峻風拐了個彎。
聽見杜文浪尖叫得像個老嫂子,嗓音都變了:「叔叔,叔叔,那邊,那邊是兩個人,追我只能抓一個,追他能抓兩個!!」
衛峻風:「?????」
還有沒有兄弟情誼了?!就從著杜文浪這句話他絕對不能被抓到!
抱了一會兒實在是沒力氣了,把夏芒放下來,拉著夏芒跑。
兩個人都沒空說話,撒丫子狂奔。
直到一頭衝進了一條小巷子裡感覺沒人追上來了才剎住腳步。
衛峻風撐著牆面,吁吁喘氣,滿頭是汗,好不容易把呼吸給勻過來了才注意到夏芒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