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謝歷揚聲,沖徐妙點頭,「給咱仨定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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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興號從上海虹橋出發,列車鑽進秋天裡,一路經過?南京,合肥,歷經三個半小時,最後到達江城。
越靠近江城,城市和記憶就越發清晰。一路上游時看到很多熟悉的東西,熟悉的摩天大樓,熟悉的橋和江水。游時頭靠在?車窗上,一路無話,偏頭看著外?面。
他們行程安排的很趕,落地江城第二天就安排了和客戶吃飯。謝歷不?知?道?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麼回事,當天晚上就開始拉肚子,整個人快拉虛脫了。
「你駕照考到科幾了?」游時看著前?面,聲音有點涼。
「你考多久了?」游時瞥她一眼。
他看見徐妙的手指縮回去一個,變成了個一,他挑挑眉,徐妙開口:「一年。」
游時:「……」
他垂眸看嚮導航,導航的終點在?二高附近的狀元樓。
二高附近變成了飯店一條街,狀元樓本來經營得岌岌可危,搖身一變變成了那裡最上檔次的飯店,也沒有人會拿狀元樓這名稱嘲諷了,畢竟有一年,二高真的出了一個狀元。
狀元樓某個包廂內。
「來再喝一杯!」
「這酒不?喝我們的生意就有點談不?下去了,說實話,公司對於網安和雲計算這塊,需求沒那麼緊迫……」
「你看看,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懂事,我們這些?老人告訴你一句,生意都是喝出來的,酒桌上不?喝酒,談什麼生意。」
「小妹妹,我再給你倒一杯,你們老闆不?懂事……」
酒桌上一群人喝的醉醺醺的,說胡話吹牛皮,合同的事一點沒提,就算提起來也是這不?行那不?需要,總而言之就是不?要。看上去都喝暈了,實際上比誰都清醒。
一群老油條。
游時一滴酒都沒有碰,冷眼看著這群人。
站起來的那個挺著啤酒肚,搖搖晃晃要走過?來給徐妙倒酒。
徐妙看著那個男人,又看了看游時。游時沒看她,徐妙只看到游時冷漠的側臉。
徐妙尷尬一笑,閉著眼睛,豁出去了,站起來,用?還沒熟練掌握的酒桌話術,磕磕絆絆地說:「只要生意能談成,什麼都好說,來我敬您一杯……」
那個男人笑著點點她,誇她上道?,彎下腰要給徐妙倒酒。
忽然,一隻手伸來,蓋住了徐妙酒杯的杯口,那隻手骨節分明,手指沾染上紅酒的酒液,紅色點染在?指尖,顯得手指更白。
徐妙一怔。
整個包廂剎那間安靜,剛才還在?借著酒勁裝瘋賣傻的一群人瞬間清醒,沉默又算計著看向這邊。
許久後,倒酒的中年男人咧開嘴一笑:「游總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