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頂撞了鄭國公夫人,把她氣得?臉都綠了,她覺得?我搶了她女兒的位置,甚至讓國公不?為?你助力來威脅我。」
看?得?出來,這是真讓她記心裡了,她一邊說?著,還一邊揮舞著披帛,發泄著不?滿。
賀霖佑眸光猶如春日暖陽,含著笑?意地看?向她。
這丫頭,算不?算是和自己?告狀呢,他喜歡極了她這副憤憤不?滿的模樣?,豐滿小唇微嘟著,勾人得?緊。
他視線落在她的唇上,嘴上卻繼續問?道:「那你反擊了什麼?」
「我就說?,鄭國公若是不?向著你,那是他的損失。」說?完,她扭頭看?向賀霖佑,有些歉疚地道,「你說?,我是不?是把她得?罪了,萬一鄭國公真因為?這事與你生?了嫌隙,可如何是好?」
賀霖佑故作為?難的鎖緊眉頭:「這似乎是有些難住我了,國公在朝中?勢力雄厚,與他親近的朝臣不?少,若受了他的挑唆,我還真可能損失不?少幫手。」
「那你是想娶魏初穎嘍。」
洛朝朝說?話的語氣又委屈又生?氣。
賀霖佑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惹得?洛朝朝眼紅。
男人也真是奇怪,喜歡欺負人的是他,心疼憐愛的也是他。
賀霖佑急忙放柔語調:「逗你玩的話你也信,我若是想娶,早就定下親事了,怎會等到現在。」
說?完還用手捏了捏洛朝朝的臉。
洛朝朝毫不?客氣地排開他的手,氣道:「以後再和我開這樣?的玩笑?,我便再也不?進宮了。」
賀霖佑笑?得?露出一排貝齒:「若真如此,那我出宮。」
洛朝朝瞪著他不?說?話,賀霖佑笑?著俯身想親她一下,就在此刻,一聲驚呼突然響起。
二人轉頭看?去,原來是方才出去拿點心的雲桑回來了,正巧撞見他們二人將要親昵的那一幕。
洛朝朝急忙推開賀霖佑,坐直了身子。
又問?他:「你北上,蔣將軍可會與你一道?」
洛朝朝說?的自然是蔣承。北地兇險,定是要有一個?得?力猛將陪護的,光蔣於一人是不?可能的。
聽聞蔣承近幾日治水已經?回京了,所以洛朝朝才由?此一問?。
聽到蔣承的名字,賀霖佑冷笑?了一下:「我倒是希望他不?要去,呆在京城逛逛花樓不?挺好的嘛?」
洛朝朝以為?自己?聽錯了,忙又問?了一遍:「你剛說?什麼?逛花樓?」
「是啊,他酷愛逛花樓和吃花酒,和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一般。」
賀霖佑說?完,起身理了理衣裳,招呼洛朝朝起身吃東西。
而洛朝朝還處於吃驚狀態,竟沒想到蔣承是個?這樣?輕浮之人。
蔣承確實如賀霖佑所說?的,正在京城最大的青樓,芬芳館中?。
街兩邊都是來來往往的馬車,兩側的樓宇紅燈點綴,憑欄處依著穿著單薄的紅塵女子,嬌軟的笑?聲勾著路過的行人,門口進進出出都是摟著女子的男人,好不?熱鬧。
而芬芳館最高一層卻非常的冷清,外面的熱鬧似乎是屬於外面的,寬敞華麗的屋內僅有兩個?人,一個?靠窗站著,一個?坐在那獨自飲酒。a無限好文,盡在
依靠在窗邊的女子瞧著年過三十,卻風韻猶存,一張略施粉黛的臉美而不?妖,眼尾微揚,透著幾分薄情與不?耐煩。
一襲紅色的衣裙難掩傲人的身姿,雪白的脖頸光著一片。
她把玩著手裡的帕子,長長的眼睫下垂,高揚起聲音道:「喝完了沒有,喝完了就給我滾回去。」
蔣承似乎被她訓習慣了,坐在那依舊喝自己?的,絲毫反應也沒有,甚至眼睛迷離著,瞧著有幾分醉意了。
書春回過頭睨了他一眼,染了口脂的妖艷紅唇緊抿,然後回過身朝著蔣承走去。
蔣承一手撐著下巴,眼睛迷離地看?著書春一步一裊娜地走過來,嘴角掛著痴痴的笑?意。
見他那副死樣?,書春就沒好氣,怒道:「你下回若是想喝酒,多?花幾個?錢,找你的兄弟喝不?是更痛快,跑我這鬼地方來幹什麼,我又不?會陪你喝酒。」
蔣承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然後換了一隻手撐臉,又靜靜地看?了書春一眼,喃喃道:「以前我來喝酒的時候,你從?來不?會和我坐一張桌子這麼久,今日當真是難得?啊。」
書春冷笑?一聲:「怎麼說?有你蔣將軍在,我這不?用接客可掙得?盆滿缽滿,自然是要給你一點面子的。」
蔣承望著她,臉上的笑?意不?減,一如既往地問?了一句:「當真不?和小爺走?」
一開始被蔣承找到的時候,書春覺得?無臉見人,當初與他那麼好的姻緣,被她眼拙丟棄,和一個?文弱書生?執意來了京城,家裡也氣得?和她斷了聯繫。她一個?人風雨飄搖,經?歷了為?愛義?無反顧,被人丟棄,再到現在的淪落風塵。
她也自甘墮落覺得?一輩子就這樣?了,可哪知曉,還能遇見那個?一點就炸的暴躁少年。她負了他,他若是想來羞辱她,她也認了。可是他沒有,這讓她更難受。
他現在年紀大了,笑?起來眼尾都有痕跡了,皮膚也沒之前白了,整個?就是一個?皮糙肉厚的漢子,可於她而言卻有著無法言說?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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