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賀霖佑卻依舊不為所動,點點頭,繼續道:「發現?洛小姐的地方,乃是距離東宮不遠的晚清池,我母妃的景明宮在西南位,距離皇兄你東宮附近的晚清池足有小半個時?辰的路程,這還是成年男子的腳力,洛小姐身單體?弱,是如何?去那裡,又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喝得爛醉如泥,跌入池險些遇害的呢?」
賀麟祺被說?得啞口無言,整個人?就那般兇狠地看著?賀霖佑,卻又不能拿他如何?。
「當初,秦大人?之女?遇害,似乎也是晚清池,皇兄,怎麼就這般巧啊?」
這時?,洛雲鐸忽然出面,撩袍子跪在地上:「皇上,微臣之女?與太子素未謀面,也絕不是見上一面就說?出仰慕對方的人?,臣斗膽,狀告太子污衊微臣女?兒清白,而且,微臣女?兒落水定是與太子有關,望皇上明察。」
御史大夫也跪了出來:「皇上,太子如此禍害為國盡忠的臣子,此事若不明察,會寒了臣子們的心吶,亦會助長宮內污衊之惡行,望皇上賞賢罰暴,安撫民心。」
賀霖佑緩緩轉過身子,朝著?皇帝行禮:「父皇,御史中丞秦大人?貪污以及秦大人?之女?溺亡之事兒臣已經有眉目了,到底是秦大人?貪污,還是受人?誣陷,兒臣過兩?日便會呈上證據。」a無限好文,盡在
皇帝深吸一口氣,然後看向太子,眸子深沉,神色冷靜:「太子心狠手辣,對朕之子民,毫無憐愛之心,心無大志,無治國之智,無護國之能,亦無心胸與膽魄平八方闊疆土,今褫奪太子封號,幽禁東宮,待樁樁罪證查明,再做處置。」
賀麟祺心如死灰,呆坐在地上。
處理完這些事情以後,已經到了夕陽西沉之時?,皇帝晚膳本就打算在景明宮用的,所以正巧和賀霖佑一起回去。
路上,父子兩?人?並肩走著?,夕陽落在二人?肩上,給二人?身上披上了一層暖光,兩?抹影子拉得纖長,顯得又和睦。二人?難得有這樣的時?候。
賀霖佑對皇帝向來生分,都是聽命辦事的態度,弄得老皇帝有時?候想與他親近幾?分都難尋到機會,今日終於得了如此良機,二人?閒走交談,聊聊天。
方才最後給賀麟祺定罪之時?,賀霖佑還多?此一舉為洛朝朝洗清冤屈,顯然是心有偏私,皇帝自然是看出來了。
再加上之前公主?府傳出來的秘聞,所以皇帝問道:「你當真喜歡那個姓洛的丫頭?」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喜歡。」
他答得絲毫不猶豫,顯然這份心意在他心中無比堅定。
皇帝對此倒是沒有過多?的想法,帝王子嗣向來濫情,賀霖佑這個年紀了,也不小了,別?說?喜歡一個女?子了,哪怕養了七八個妻妾,都不算什麼意外之事。
「既然喜歡,朕今日就去瞧瞧那姓洛的小丫頭。」
他倒是興致勃勃,但?是賀霖佑卻不想讓他此刻見到洛朝朝。
今日她?剛落了水受了驚嚇,他只?想關起門?來自己安撫,不想讓她?再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困於皇宮的禮儀見那些讓她?拘謹的人?了。
再則,今日太子入獄,而眼前之人?全當做無事一般陪他閒逛,換位思考,養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的兒子被自己設計幽禁,是個人?都會感傷一下,可眼前之人?是絲毫反應也沒有,這讓賀霖佑極為不舒服。
若是此刻他執意要去母妃宮中,他是不會陪同的。
於是他道:「她?初入皇宮,人?生地不熟的,又遭遇了陷害,險些丟了性命,此刻怕是還未平復心情,兒臣改日再帶她?見父皇吧。」
皇帝笑道:「你這是,護犢子了,怕朕嚇著?她??」
「兒臣是覺得,她?今日身子抱恙,臉還腫了一邊,屬實不合適這時?候面見父皇。」
聽到他的話以後,皇帝大笑了起來。
「你既然如此有心,那朕今日就不見了,你好好照顧人?家小姑娘,你也年紀不小了,到了娶妻成親的年紀了,待你成婚,便可在外開府了,當真是快啊。」
這話似說?給賀霖佑聽的,又似是皇帝的喃喃自語,賀霖佑一句話也沒有答覆,只?是神色淡然地垂眸。
皇帝見他如此,內心無聲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是自己造就了如今這局面,誰也怪不了,只?能怪他自己,好在,這孩子不負所托,也成長得優異,有他當年的風範。
就希望,他別?和自己一樣,做個被外戚壓政的無能君主?,不過也不可能了,如今江山太平,蔣家雖有勢力,可這些年他也在暗中瓦解蔣家手裡的兵權。
至於他喜歡的那個小丫頭,身份平平無奇,更不會危及朝政,當是再合適不過的皇子妃了。
儘管賀霖佑不提,他本也是想給他找一個身份一般的皇子妃,斷然不能步自己的後塵。
五品武將的身份是低了些,到時?候再提兩?級,方配得上他皇家之子的門?楣。
思及此,他自顧自地點點頭,拍了拍賀霖佑的肩膀:「朕今日心情不錯,去找你母妃了,你就去安撫你的小丫頭吧。」
「是。」
賀霖佑站在原地,目送著?皇帝離開,才扭頭朝著?洛朝朝安置的殿宇走去。
時?辰也不早了,也差不多?到了用晚膳的時?辰,不知道母妃有沒有吩咐宮人?給她?備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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