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好巧啊～”
厌黎看着面前的女人，对方看着自己，明显就是在跟她打招呼，似乎有点眼熟。
“小姐姐，那天在盛豪，我邀请你拍照的那个，你记得吗？”女人主动提起，带上歉意道：“那天抱歉，我的菜被毁了，有些气愤，对方不赔，然后差点撞到你了。”
“没事。”
女人今天妆容不一样，依旧带着成熟，根据五官记忆重合，厌黎记忆力不错，在对方自我介绍时就想起对方。
不过没撞到自己，撞向自己是因为另一个人想趁机逃单，与她无关。
她不歧视职业，反正下地狱人人平等。
“你买东西吗？需不需要我带路，这里我熟……”
“好啊。”
厌黎：我一看你就像任务进度。
肖小意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答应，自我介绍介绍道：“我叫肖小意，你可以叫我小意，你想买什么？”
“护手霜。”
肖小意一愣，想起对方叫帝王蟹叫螃蟹，突然就懂了。
对她们这种穷人来说，空运来的帝王蟹特别高大上，对有钱人来说，就是一只螃蟹而已，与护手霜一个类型。
“小姐姐，有没有心仪的牌子？”
厌黎想说百度的，又想起对方说熟，放任对方道：“你可以推荐。”
“行，这个包在我身上，小姐姐跟我走吧。”肖小意眼前一亮，压住激动的心带路。
厌黎觉得这人比服务员更会控制情绪，看见她的穿着，一点异样表情都没有，服务员至少会露出鄙视。
“你做什么工作的？”
肖小意回头笑着，没有隐瞒，也没有炫耀自己有多少粉丝，而是语气平淡叙述道：“我是网红。”
“网红，是做什么的？”厌黎没有这一块的记忆，也没有关注。
以前的事只知道自己穿越，穿越前的记忆没有了，到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是开拼团，负责教拍照，送合适文案，我还兼职唱歌主播。”
肖小意没有怀疑对方不知道网红，只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行，就算对方真不知道，也只当是有钱人的世界，跟她们不一样。
虽然对方骑着小电驴，有钱人很多都低调。
“你这么多工作。”拼团是什么？对方职业好多，似乎很厉害……长得像进度点的样子。
工作……肖小意被这一句触动，从来都是被嫌弃鄙视的职业，在对方看来是工作吗？
厌黎看着站在那里表情复杂的人问道：“怎么了，到了吗？”
可能对方的认可，肖小意心情复杂指了指旁边的装柜，装柜的销售员只说了欢迎光临，就假装忙自己的事了。
肖小意好似已经习惯了，此时她很想知道对方的看法，希冀的问道：“没事，小姐姐不觉得装名媛不好吗？”
“装名媛，是什么？”
肖小意看着对方那漂亮，不需要化妆的脸，认真与对方眼睛直视，自爆道：“是的，拼团就是装有钱人，展示自己假装过得非常如意，更多的是为了遇见有钱人。”
“手段不太高明。”
肖小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道：“什么？”
“想爬的更高，这点心机不行，只能被骗。”厌黎讲述着某种事实，地狱特别多的老鬼，骗人手段一流。
肖小意听懂了，但是她不是想听这个。
“你不觉得不好吗？”
“为何不好，并没有影响我，不止没有影响我，你帮我带路，真是感谢你。”
当然还帮忙长进度，厌黎打量装柜上的试用装。
肖小意不知道怎么说了，其实她内心深处想看对方的鄙视，可能是习以为常，这次不一样，让她内心真的非常复杂，带着浑身的难受，就像有什么情绪想宣泄而出。
他们本来投胎在底层，却总想要往上爬，匹配了与身体、与学识不符合的野心。
事实他们是懂的，可是真的不甘心。
如地狱挣扎在忘川河中的恶鬼，手伸向天际，想抓住不属于自己，也不匹配自己的天空。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