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纹骤然开口。
她脸上露出不解神色,“我几时要弟弟给我赔礼道歉了?我还跌跟弟弟道谢呢。”
杜冰妍等人都是一怔。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杜云纹就看向小喜,“小喜,你把刚才那项圈拿过来,请父亲母亲看看。”
“是。”
小喜捧着花鸟纹托盘上前,托盘里锦缎铺着,上面摆着今日杜云纹戴过的项圈。
杜父看了一眼,皱眉道:“这项圈坏了就坏了,回头叫人重新打过不一样能用,有什么好看的?”
柳氏的眼神落在那项圈的断口上,瞳孔收缩,下意识攥紧帕子。
“诶,这项圈怎么瞧着不像是金的?”
陈舅母好奇一般
()开口说道。
她一开口(),柳氏神色就有些慌张了?()?[(),她打着哈哈,道:“怎么能不是金的,云姐儿的东西向来都是好东西,只怕是那金匠手艺粗糙了些,做的不好。”
若是旁人,听得柳氏这么说,少不得睁着眼睛装瞎子,配合着岔开话题。
可陈舅母却好似看不懂脸色,笑道:“这断然不能够,我们家也开了个金铺,东西是不是真金,旁人看不出我还能看不出,这项圈分明是黄铜镀金。”
她挽起袖子,让众人看清楚那断口,“你们瞧,若是金的,这断口也只会是金色,可若是黄铜,断口则会发黑。”
众人清清楚楚地瞧见那断口赫然就是黄中带黑。
杜冰妍怔住了。
她看向杜云纹,猛然像是反应过来今日这事是杜云纹设的局。
她就说好好的一个项圈怎么会断,原来是……
“云姐儿的东西怎么会是铜镀金?”
杜老太太沉默许久,这会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柳氏脸上露出笑容,她试图粉饰太平,“老太太,这里面兴许有什么误会,我看这件事……”
“这项圈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去年才得的,怎么可能是假的?”杜云纹像是大受打击一般。
她后退一步,眼眶泛红,“父亲,母亲,女儿但求你们为女儿做主,查清楚此事,旁的事女儿无所谓,可我娘留下来的遗物若是叫人偷了,女儿回头怎么有面目去见娘呢?”
陈长青也恼怒不已。
他拍着桌子道:“云姐儿在我们陈家这么多年,从没闹出过这等事,姐夫,我知道您素来不喜云姐儿,可也不能看着孩子这么受欺负,连我姐留下来的遗物都成了假货,那我姐给云姐儿留下的嫁妆,还有多少是真的!”
陈长青是真的发怒了。
他一向好脾气,斯斯文文,这会子气得怒发冲冠,眼里都是红血丝,看着杜父的眼神也带着不善。
杜父尴尬又羞恼。
他心里恼怒杜云纹不识大体,非要把这件事在亲戚面前揭开,也窝火到底是谁换了杜云纹的东西。
“把云姐儿院里伺候的人都叫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主子的东西都敢掉包。”
柳氏在旁听得这话,手心里满是冷汗。
杜父一声令下,长春院上下所有丫鬟婆子都被带过来。
这些人本来还糊涂着,一听说是要审问小姐的首饰怎么被人掉包的事,更加害怕了。
尤其是张氏,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谁是负责云姐儿首饰的?”
杜父冷声问道。
众人看向张氏,杜云纹温温柔柔:“就是张妈妈,自从我回府后,我的首饰都是张妈妈收着的。”
张妈妈汗流浃背地走出来,她两腿一软,跪在地上,“老爷,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柳氏心里就是一紧。
张妈妈真是好糊涂一老东西,这句话跟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旁人说不知道还能理解。
你手里拿着钥匙,看着小姐的首饰,你说你不知情,那不就是跟做厨子的说自己不贪嘴一样,是个天大的笑话。
“这就怪了,”陈舅母纳闷道:“你负责管云姐儿的手势,东西被人换了,你说你不知道,那你这首饰是怎么看的?”
“奴、奴婢虽说是看管首饰,可这菩萨都有闭眼的时候,兴许是有人进去偷了呢?”
张妈妈纵然糊涂,却也有些小聪明,知道今日这事定然要严查,索性把其他人也一起拉下水来。
她指着画眉、白雀道:“她们这些小丫鬟平时也经常会去那屋子旁边走动,保不齐是叫她们拿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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