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累吗?”
“……你指什么?”
少女幽幽开口:“你算计来,算计去,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控制住整个云梦。你总说你的目的是修复旧土,可是这么多年了,我无法搞清楚你做的这些事究竟起到了什么用处。”
“就快了,我能感受的到。”
“那你在云之谷答应我的事呢?”
青年沉默半晌,说道:“就算我给出了回答,你也早就知道,那种事情终究是不可能的。”
“总归要试一试吧,不然这一生只图留遗憾罢了。”
少女走上前,向后一倒,重重地坐在青年的怀里,“我在云之谷经历一千四百余年的历史,你在天外世界漂泊数不尽的时间,这一切的一切,总是要有回报吧。”
“你想要什么回报?”
“当然是回报本身,而不是你刻意给我的奖励。像哥哥这种人,往往背负着宿命的悲哀,你在挚友死去后总是模仿他的行动准则,却忘了曾经独属于自己的风格,我不喜欢你这样。”
6寻再次沉默,就在少女认为他会再一次逃避问题时,没想到青年却将酒杯放在了石桌上。
他抬起头,明明蒙着眼,却像有着坚定目光般轻轻开口。
“小缈,我们订婚吧。”
“……”
“这就是我的回答,现在轮到你了。”
“……”
夜影微缠,不语者易主。
青年不再开口,也不在饮酒。他只是将头扭向潜龙宫的方向,那是言羽将少年带去的地方。
从言羽的口中,他证实了自己的推测。为什么朝廷追杀李幕,为什么李幕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情,以及……少年真正的身份。
庭院里树影婆娑,一处空地中,有人身披月光而来,注视着不远处的兄妹二人,没出一丝声响。
“客人来了,小缈,去接待一下。”
“……你就这么和自己的未婚妻说话?”
少女倏地起身,凭空掏出黑色长剑,“悄悄告诉你,我现在掌握了将虚域用作储纳空间的方法,你的血,我可以永久使用了。”
“看来你已经接纳了这件事,那造成的后果……”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6寻没再多言,抛给少女一个小瓷瓶后就消失在了原地。他相信自己的妹妹——不,是未婚妻,有足够的实力能战胜一切挡在她面前的敌人。他将前往皇宫,正式完成狄山这盘棋的最后一舞。
树林中的人于月下现身,如她所料,是星使,只不过,这位应该是星使的真身,从容貌上来看,是一位身穿斗篷的紫少女。
“久等了,我想上次的战斗并没有让你尽兴,所以这一次,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面对少女的挑衅,星使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朝天一指,身后云开雾散,晴朗的星空中,一扇由星光构成的大门缓缓浮现。随着大门的开启,她们逐渐脱离6地。山川海洋皆隐,整个世界为之倒转。
“【天门·颠转星河】。”
那是连接天外世界的大门,天门中无尽星力倾泻而出,这是伺命力量的一角,是凡人不能企及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