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亮被這一眼看的縮了脖子。
要不是在人前,他指定大聲喊怨。
三個人各懷心思,跟在三個暗自較勁的老頭背後,來到了西側的祭奠會。
主家出場,祭奠會正式開始。
季聞青跟在季爺爺背後與上前祭奠的賓客寒暄,縱使心中不願,面上也是一派禮貌的笑。
任西遊離在人群外圍,身邊有梁亮陪著。
他看向祭奠會最前方巨大的照片,也就是逝去的季父,那個導致季聞青前半生不幸福的罪魁禍。
濃眉,薄唇,高挑眼,狗血文里的薄情組合集合一臉,怪不得搞出來那種事情。
任西暗自感嘆,季聞青要是沒把他幹掉,後半生不知道還得慘成什麼樣。
幸虧啊。
他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觀察著來往的賓客,眼神流動間,發現一個熟人。
比他更早發現的是季聞青。
金絲框下的眉眼輕挑,余游笑問眼前男人,
「季總這是不歡迎我?」
男人身邊的桌上放著許多帶枝的白色菊花,賓客前來祭拜,主家為以示尊重,需要遞上花,好讓賓客獻在亡人碑前。
但此刻余游伸著手,季聞青絲毫沒有將花遞上的意思。
「余律師怎麼來了。」
他這話表面說的客氣,實則兩人都能聽懂,你一個律師是怎麼混進來的。
余游掏出一張邀請函,「自然是受邀。」
前方招待賓客的季老爺子自然注意到了這裡,他對賓客抱歉的點頭,踱步走了過來,
「怎麼了?」
余游笑著打了招呼,「季爺爺。」
季老爺子眯眼瞧了幾眼,也笑了起來,「余律師啊。」
季聞青跟著去看自家爺爺,季老爺子對上他的視線,介紹道:
「這位是余律師,幫咱們家處理過幾個案子,你怎麼不給人遞花。」
他責怪的看了季聞青,接著從桌上拿起枝花遞給了余游,做了個請的手勢。
季聞青從始至終都冷著張臉,不帶一絲情緒的看著余游上前祭拜,獻花,乃至整個過程。
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任西也只是看出了他情緒不大對勁。
祭奠後的余游像是示威一樣又過來同季聞青打了個招呼,態度溫和,像是兩人之間沒發生之前的不愉快。
季聞青卻連眼皮都沒掀一下。
余游這人的不對勁,到現在就算反應再過遲鈍也能察覺出一二,更何況季聞青與任西都算的上心思細膩之人。
不合時宜的出現,像能掌握兩人時刻的行蹤,比任西這個穿越的人知道的都多,若不是想法太過離譜,任西險些以為他手握全部劇本,是個世界之王。
見他走了過來,任西斂了心中所想,端正神色。
「余律師,許久未見。」
余遊走過來,接了任西的話,
「上次不是剛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