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無辜,「我叫了你好幾聲,幫我拿一下睡衣,你不幫忙,我只能自己出來拿了。」
好吧,他剛才應該是在想別的事情,一時間沒聽見。
任西撒開一隻手,撈起旁邊的睡衣扔了過去,「你,你趕緊穿上……」
男人哦了一聲。
接著任西便聽見了一陣摩挲聲,他估摸著對方應該是穿上了,便慢慢的撒開了手,透過指縫觀察。
就那么正好,衣服的下擺被折了起來,他的視線內是男人清晰的人魚線和若隱若現的線條。
原來好身材的衝擊力和高顏值的衝擊力不相上下。
他擦了一下嘴邊並不存在的口水,不期撞進了一雙眸中。
「你……」
「我什麼都沒看見!拜託,我才不喜歡這個,看不看都無所謂,真的,其實我也沒那麼想看,笑死,搞得像誰沒有一樣,你真的很裝,哦,對了,忘記說了,你身材真的很一般。」
季聞青:「……」
「我是想說,你能不能幫我摘一下商標。」
「strong哥。」
任西:有時候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最終他還是起身揪著季聞青的後脖領子摘掉了商標。
畢竟「算了」是每一個社恐人士的必修課。
窗簾的質量很好,無奈今晚的月光像是渡劫一樣鋥光發亮,還是有幾縷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了室內。
季聞青和任西一人一邊,中間隔著一個枕頭,井水不犯河水。
枕頭是任西放的,但防的不是季聞青,而是他。
就憑季聞青的姿色,他是真擔心睡著了自己會做出什麼追悔莫及的事情。
借著昏暗的月光,任西偷偷的瞄了眼男人的方向。
先看見的就是他那頭很有記憶點的銀髮。
從後腦勺來看,發質很好。
任西以前做自媒體的時候,有個女編導同事,非常喜歡各種顏色的發色,幾乎是一個星期換一次。
到最後頭髮就像是一把乾草,她說越是淺顏色染起來越麻煩,而且維持的時間也很短,染的次數越多發質就越差。
但季聞青的發色好像從兩人認識到現在就沒有變過,而且發質看上去很好,任西無數次想要揉上一把。
莫非這是天生的?又或者他戴的是假髮?
黑夜將任西的疑惑逐漸放大,他盯著那頭銀色,突然起了壞心思。
「季聞青?」
他小聲的試探著,對方沒有反應,像是真的睡著了。
任西又叫了一聲,「季聞青?」
很好,還是沒反應。
唇角勾起一抹壞笑,任西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子朝季聞青那邊靠,他像只蚯蚓一樣扭動著,動一下然後觀察著對方。
把枕頭從兩人中間挪開,接著繼續之前的動作,等與季聞青的背部僅差兩個拳頭大小的距離後,他開始打量起了那頭銀髮。
湊近看,似乎更像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