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老頭因為疑惑他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出來,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看著行蹤可疑的任西,厲聲道:「你幹什麼嗎呢?」
任西本來還趴在窗戶上看的起勁,結果被晃眼的燈光照的心裡一咯噔,他下意識的雙手舉過頭頂,「我啊,剛進門說拿東西那人。」
大爺抽著煙,又晃了晃手電筒,「說的屁話,俺知道,你拿個東西能用這麼久?」
任西乾笑了兩聲,看著大爺越來越嚴肅的臉色,意識到不妙,腦袋一轉,又換上張苦哈哈的表情。
「大爺,我跟您直說吧,我是王夫人她前頭生的兒子。」
大爺一愣,嘴上叼著的煙一抖,菸灰隨之掉落在空中。
事實證明,沒有人不愛八卦,不管男女,還是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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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一轉,兩人蹲在車庫裡,大爺耳朵上別了個煙,拍了兩下任西的肩膀,
「所以那王夫人還是不準備認回你?」
任西捂臉點了點頭,聲音哽咽,「我倒是沒希望她能認我,只要她過的好,怎樣都行。我剛才也是沒見過這麼多的豪車,心裡羨慕那個沒見過面的弟弟,一時看的忘了時間。大爺您別告訴其他人,我不想我媽知道以後更看不起我。」
大爺也是個苦命人,聽完任西悽慘的身世和現狀,同情的又點了根煙,
「娃子,你放心這事沒人說,不是羨慕嗎?這鑰匙給你,只要不開出去上去試試沒事。」
他把那串鑰匙塞給任西,便提溜著手電筒出去,「你試吧,我出去看門。」
任西擦了把不存在的眼淚,真心實意道:「謝謝你啊,大爺。」
大爺走了,車庫重安靜下來。
任西掂了把沉甸甸的鑰匙串,樂呵呵的開始試車。
試到第四輛還是一無所獲的時候,他的視線突然停留在角落那兒。
那兒停著一輛車,車身格外乾淨,但奇怪的是輪子縫裡夾著些泥土,如果不是抱著其他目的來的,任西可能就發現不了。
他走近了些,這才發現後輪那兒的泥土更多,應該是清洗太過急切,一時間沒注意這些小細節。
很奇怪,任西蹙眉。
當他打開車門,坐進去後,心裡那股感覺更加強烈。
車內看著一切正常,但如果把它當做某些特定場景下,那就會發現處處透著詭異。
先是紙巾,露出來的那半部分工整,但接口處卻裂開了一絲,一看就是被快抽出時力氣過大所導致的。
再是副駕駛安全帶,松垮垮的,平常使用怎麼會發生這種情況。
最後是灰塵,副駕駛位置上一塵不染,像特意清掃過的結果。
任西心中略有猜測,下意識的觀察四周,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提前準備好的手套,在副駕駛位置上翻翻找找找。
事實證明,任西的猜測沒錯,王宇一定是在這輛車上遇害。
他捏著在角落縫隙里找到的木珠子,剛帶著手套裝進口袋,空曠的車庫突然響起一個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