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調查,曲屏從離開來到這裡後,就一直待在家裡,所以此時曲屏是在家裡的,可是章非魚幾個按了半天的門鈴,也沒有見曲屏開門。
眼看袁琪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失望和難過的情緒蔓延在臉上,龜蛋蛋皺著眉,「我讓人去叫她開門。」
「你讓誰……」章非魚側頭問道,直接見龜蛋蛋拿出一個小骨灰盒,輕輕拍了一下。
章非魚:「……」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骨灰盒還是他讓龜蛋蛋找來的,是給那兩個小鬼居住的地方。
兩個小鬼從骨灰盒裡飄出來,手拉手跑進了別墅里。
章非魚張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過了不到五分鐘,別墅里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一個女人從別墅外面跑了出來。
袁琪看著那個女人,喃喃的叫了一聲。
「鬼!他們又來找我了,啊啊啊——」曲屏大喊著,跑到了近處,這個時候,曲屏也看了門外的他們,她驚恐的神色在幾人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袁琪臉上,大聲喊道:「是你將他們帶來的對不對?!你來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我走!」
袁琪嚇了一跳,抿了抿唇,小拳頭攥了起來。
龜蛋蛋氣的放在袁琪身前:「他可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這麼說他?!」
曲屏頓了頓,臉上閃過嫌惡:「我才沒有他這個兒子,我恨不得沒有生下過他!」
袁琪身體一顫,攀住了龜蛋蛋的肩膀,將頭抵在了龜蛋蛋的肩膀上,小聲抽噎了一下。
龜蛋蛋瞪著眼睛,就想撩起袖子教訓眼前的女人。
章非魚伸手攔住龜蛋蛋,側頭看向曲屏,「冤有頭債有主,今天有事找你解決,你也看到了剛才那兩個孩子吧。」
曲屏渾身一抖,咬牙道:「果然是你們帶來的,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章非魚皺眉:「怎麼是我們想怎麼樣。」
孟崇:「不如我們進去再談,還是曲女士想在門外談?」
曲屏頓了頓,見有路人在往這裡張望,於是她只好打開門,讓章非魚幾個進來。
別墅里,袁琪緊挨著龜蛋蛋坐,低著的頭一直沒有抬起來,曲屏像是把袁琪遺忘了一樣,從進來後就沒再看過袁琪,氣的龜蛋蛋直磨牙。
曲屏坐到沙發上,神色傲慢:「說吧,你們……」她感覺旁邊有什麼在扯自己的頭髮,不由得偏頭去看。
青白的兩張小臉在陰森森的注視著她,曲屏立即驚恐的大叫起來。
「你們快把他們帶走!快點!」
龜蛋蛋看著聲嘶力竭的曲屏,心想可算出氣了,他朝兩個小鬼招招手,兩個小鬼停下動作,跑到了龜蛋蛋身邊。
袁琪這個時候已經抬起了頭,正在看那兩個小鬼,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早就和這兩個小鬼見過,所以一點也不害怕,雖然這兩個小鬼總是欺負他,但自從知道了曲屏把他丟在別墅,兩個小鬼說的是真話後,袁琪本來就沒多少怨恨的心裡,對這兩個小鬼更沒有多少討厭的感覺,當然,也談不上喜歡。
曲屏喘了口氣,重坐回了沙發上,這回不主動開口說話了。
章非魚點了點兩個小鬼:「他們兩個,加上他們母親的骨灰,都是被你盜用,你……」
「喂,你說話注意點啊,什麼叫被我盜用。」曲屏儘量讓自己不去看那兩個小鬼,說話很有底氣:「我是花錢買來的,正經交易,你管不著的。」
孟崇挑眉:「正經交易?哪條法律允許買賣骨灰了嗎?不然我們打電話給警察問問?」
曲屏抿了抿唇,臉上閃過不耐煩:「那你們想怎麼樣,管閒事管到我頭上了。」
「閒事?你兒子都快被欺負死了,你覺得這是閒事?」龜蛋蛋萬分不滿。
曲屏冷哼了一聲,這回終於拿正眼看向袁琪,說出的話令人心冷:「他不是沒死嗎?」
「靠!你再這樣說話,信不信我拿水淹了你!」
曲屏冷嗤一聲,並不當回事。
袁琪皺起眉看著眼前這個被稱為母親的人,半晌,他開口問道:「你不愛我,為什麼要生下我。」
曲屏複雜的看著袁琪,裡面是憤恨,是屈辱,唯獨沒有愛:「你以為我想生下你嗎?我不過是被你那死了的爺爺奶奶逼迫的,要不然他們逼迫我生孩子,我做蠟像手藝也不會倒退,弄到現在這種地步。」
「你可真好笑,因為生孩子就不會做蠟像了?」龜蛋蛋扯著嘴角:「別拉不出屎來怪地球沒有吸引力!」
曲屏:「……」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章非魚鬆了口氣,小聲和孟崇咬耳朵:「幸好蛋蛋沒說拉不出屎來賴茅房,那袁琪不就是茅房了嗎,那得多臭啊。」
孟崇:「……」
孟崇一言難盡的拍拍章非魚的頭,「你可真會想。」
因為龜蛋蛋一句話,氣氛有些凝滯。
這時候,袁琪突然開口道:「在你眼裡,蠟像比自己的孩子還重要對不對。」
曲屏沒有說話,但是神色已經很顯然了。
袁琪嘆了口氣,摸摸自己的胸膛,那是心臟的位置:「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從小都對我不假辭色,現在聽你這樣說,我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曲屏呵了一聲:「因為你跟我一樣,冷心冷肺。」
「才不是!」龜蛋蛋沉下臉:「別把袁琪想的和你一樣不堪,身為母親,生下他,你沒有盡到養育的責任,現在的你,根本沒有資格說袁琪,你了解他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袁琪沒跟在你身邊,怎麼可能長成跟你一樣的人,他漂亮…善良,可愛,正直,勇敢,完全和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