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非魚將一隻手伸到桌子底下,掏出手機搖了搖,那意思——當然是用手機查到的。
孟崇捂著的額頭,有些哭笑不得。
見徐俊和戚承兩個傻了吧唧沒有動作,方立水撇嘴,然後開口問道:「既然有名的話,怎麼沒留存下來?」
章非魚讚賞的看了眼方立水,開口道:「聽說惹怒了什麼軍閥,被一把火燒了。」說到這裡,章非魚突然看向齊玉芝,「嫂子,你知道嗎,當時梨園裡有個非常出名的旦角,結果就死在了那場大火里,沒有逃出來。」
齊玉芝笑的有些艱難:「我怎麼可能知道。」
章非魚咦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因為剛才你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哼的戲曲就是那個旦角經常唱的戲曲。」
齊玉芝臉色僵了一下,盯著章非魚問:「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查的啊,章非魚笑著開口:「因為我是戲曲發燒友啊,嫂子也是吧。」
齊玉芝顯得有些高興,於是點點頭。
徐俊略顯乾澀的聲音響起:「可是你以前對戲曲一點都不感興,也從來沒有聽過。」
這話說完,幾人都盯著齊玉芝看。
齊玉芝握緊手裡的筷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剛想說點什麼,就聽章非魚嘆了口氣。
「我突然想起來,那位旦角葬身火海,死了之後卻沒有人給她收屍,也不知道是惹怒了什麼人,真是可憐,就那樣魂無歸處。」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看去,才發現是齊玉芝將手裡的筷子捏斷了。
「被火活活燒死,在陰冷的地下待著,我想她一定不好受吧。」章非魚帶著嘆息道:「可惜我查不到她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名字好像消失了一樣。」
「她叫周絳。」齊玉芝放下斷了筷子,靠在椅背上看著章非魚:「何止不好受,那種絕望的滋味,你不可能想像得到。」
「那個女人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上當受騙,將自己的身心都賠了進去,結果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愛她,只是在玩弄她,可憐又愚蠢的女人,不死心的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殊不知那是穿腸毒藥,最後礙了那個男人的眼,被一場火活活燒死了。」
齊玉芝的敘述冷靜而平淡,甚至帶著絲絲冷漠,然而透過她的冷漠,卻仍能體會到那種不甘和怨懟。
徐俊和戚承眼神複雜的看著齊玉芝,卻不防齊玉芝冷不丁轉頭看向徐俊,嚇了徐俊一跳。
「你是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
徐俊皺眉,有些不理解這話的意思。
章非魚解釋道:「鬼遮眼,能迷惑你的雙眼和內心,所以她表現的再異常,你也不會覺得奇怪。」
徐俊恍然大悟,隨即想起自己是在那棟別墅里清醒過來的,瞬間對章非魚幾人又高看了好幾眼。
齊玉芝也不是非要得到答案,她伸手想要握住徐俊的手,卻見徐俊立刻躲了過去。
「呃……」
齊玉芝臉色顫了顫,最後收回手,撫了撫自己的頭髮,問徐俊:「我不好嗎?」
徐俊抿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再怎麼好,這也不是個人啊。
齊玉芝繼續開口道:「我會照顧你,會做飯,做家務,你累的時候,我還能給你唱曲兒,我不比她好多了?」
眾人都知道,這個她,自然指的是真正的齊玉芝。
徐俊沒有半分猶豫的搖頭:「你再好,比她好,也不是她,我愛的是齊玉芝,不是你。」
齊玉芝臉色維持不住,變得僵硬而難看:「你口口聲聲說愛,可是你們卻總在吵架,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可是你和我在一起,我會事事順著你,就像這些天,我們從來都沒有爭吵過。」
徐俊再次搖頭,嘆了口氣,卻沒有再說什麼。
第2o章
民國怨婦o4
齊玉芝幽怨的看著徐俊,「你就真的這麼愛她?我不信。」
戚承開口道:「他們兩人的感情不需要你信不信,你只是一個外人。」
這句話惹惱了齊玉芝,她臉色陰沉下來。
桌上一個水杯瞬間朝戚承的臉飛了過去,度之快,如果打在戚承的臉上,恐怕戚承不僅僅是毀容那麼簡單。
戚承駭然的睜大雙眼,腦子感到危險,可是身體卻無論如何也動不了。
就在水杯要砸到他臉上的時候,旁邊突然出現一條接近透明的長帶,在千鈞一髮之際,將水杯裹住了,嗖的一下,水杯順著拉回的力道,彈到牆上,啪的一聲脆響,摔的四分五裂。
戚承看著方立水,磕磕巴巴的開口問:「剛…剛剛那是什麼?」那個長條狀的,從方立水指尖出來的?
方立水淡淡的看了戚承一眼:「什麼?」
戚承伸手比了比,此時剛收到過驚嚇,語言能力有些喪失:「就那個…麵條似的……」沒說完,他看到方立水眼睛一寒,瞬間不敢說下去了。
方立水冷冷的看了戚承一眼,「你看錯了。」
戚承:「……」他恐怕被人當成了傻子。
回頭想看徐俊,證明自己剛才沒看錯,但這個時候,戚承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在震顫。
章非魚臉色沉下來,看著齊玉芝:「你想怎麼樣?」
齊玉芝好歹也是有些道行的鬼,如非必要,章非魚並不想動手,畢竟這是棟公寓樓,不好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