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太美了,画下来。」
「对,画下来。」
我趴着想,妈妈终于又愿意画我了。
不枉我硬吃下那么多东西。
我斜跪在羊毛毯上,手垫着脑袋趴在桌子。
妈妈拿着画笔在画板前徘徊。
使劲揉搓着头发。
「差点,还差点什么!」
我立马摆出一副悲天悯人,支离破碎的样子。
她眼睛一亮,激动得使劲甩着画笔。
「对!就是这样!」
妈妈开始着魔的在画板前作画。
我保持着动作开始神游。
每次妈妈开始画画,要画上好几天,才会结束。
这次估计又要好久不能去学校了。
我暗暗在心里松口气。
我不喜欢去学校。
在学校总有很多人嘲笑我。
他们总笑我穿着除校服外不得体的衣服,烫得像爆炸了一样的蛋卷头。
笑我总会在神游的时候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动作。
笑我总分低的离谱的卷子。
我哭着找妈妈闹。
她就说:「陈暖,是你闹着要上学的,你就应该忍受你现在的一切。」
「忍受那些血液里流淌着粗鄙的人。」
后来又闹了几次也没什么效果。
我只好接受。
在上高中之前,我从没有在学校里呆过。
妈妈是画家,之前她一点也不出名。
一次我闯进她的画室,打翻了她的颜料。
我以为她会把我打死,可她放下了手里的棍子,拿起了画笔。
一幅《懵懂》让她身价大涨。
她视我为缪斯。
她喜欢我的眼眸里的天真,喜欢我渐渐长开的美貌。
她把我锁在家里不许我出门。
狂热的画我,一幅又一幅。
只有周末才有家教来教我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