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呢,就是在南镇抚司诏狱里当差,哎,就是义父现在呆着的地方。
表面上看,锦衣卫的校尉在诏狱里,只是一个狱卒。
可你想想,能被关押在诏狱的人犯,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
为了让校尉们给人犯们一点照顾,多少银子都肯花的,油水更为丰厚,就是不如我们自由,需要守在里面。”
张静一叹口气,这大明朝算是没救了,武官张嘴闭嘴全是钱。
心里唏嘘,却忍不住还想继续听下去:“第四呢?”
邓健咳嗽一声,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还有。。。。最惨的锦衣卫,叫‘大汉将军’。”
大汉将军……
这名字倒是威风得很啊!
邓健却是一脸鄙夷地道:“这大汉将军,名字虽是威风,实际上,就是陛下的随扈。
锦衣卫毕竟也是亲军嘛,当然需要有一部分人入宫卫戍。
这些大汉将军啊,表面上能入宫,且能随时瞻仰圣颜,可你想一想,这锦衣卫在宫外头,人见人怕,便是见了大臣,也照样可以不拜。
可到了宫里,周遭不是皇帝便是贵人、太监,最差的也是宦官。
这一些人,哪一个是锦衣卫能惹的?
而且卫戍很是辛苦,就如木桩子一般,从早到晚,不可喧哗,不能私语。
便是随意走动,也是严厉禁止,你说说看,这是人干的差事吗?”
王程也在旁帮腔:“不错,所以最好能成为緹骑,其次呢,去诏狱,那大汉将军,是万万不能去做的。”
张静一点点头,他知道,这是两个义兄怕自己误入歧途,故意事先提醒和告诫。
只是……
自己未来到底何去何从呢?
突的,一个念头升起来。
“怎么不吭声,和你说话呢。”
王程瞪张静一一眼:“你到底想做什么差事?”
张静一咧嘴:“知道了,知道了,我再想想。”
王程歇够了,便起身道:“走了,回家。”
紧接着,王程呼唤一声:“店家。”
那茶摊的伙计便忙蹑手蹑脚来,其实三人在这里坐着的功夫,茶摊的生意已经一落千丈了,
刚才还客满为患,转眼之间,坐在这里的客人便纷纷会账,跑了个干净,
也不见有新的行人来喝茶,显得这茶摊空荡荡的。
王程便鼻孔朝天道:“茶喝完了。”
店伙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忙从袖里掏出一把钱来,
往王程的袖里塞,道:“是,是,上官们喝茶辛苦,这是茶水钱,还请上官笑纳。”
张静一见了,眼睛都直了,原来锦衣卫喝茶,是这样喝的……
**,这可比吃软饭强啊。
站着把钱挣了。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他能感受到那店伙满满的求生欲,
站在自己的立场,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这绝不是后世一个项目经理能得到的体会,哪怕上一辈子,自己下头带着一大票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