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都成了这个样子,还笑得出来?
下一刻,张静一却是语出惊人地道:
“可是赵贼已经伏诛了啊。”
“伏诛了……”
刘文一时有些懵,脑海陷入了混乱。
张静一则是接着道:“既然赵贼伏诛,那么我的父亲就没有罪。”
“住口!”
刘文恼火了。
本来念在故旧之子的份上,刘文心生怜悯,还想帮衬一二,可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于是刘文冷声道:“休要胡言乱语。
赵贼本事通天,怎么可能轻易伏诛。
东厂打探赵贼行踪,半年多来,连赵贼的行踪都打探不到,就更别提官兵围剿了,你区区一个……”
说到这里。
一旁的邓健,却已将一个包袱抖了抖,而后……
一颗人头滚落下来!
那人头落地,顿时将一旁的站班校尉吓得面如土色。
纷纷按住腰间的刀柄,一副要拔刀的样子。
张静一则立马趁机道:“刘世伯,这便是赵贼的项上人头!”
刘文已是看得瞠目结舌。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头颅,这头颅的主人一副凶神恶煞之相,
即便是死了,依旧是怒目金刚的样子,让人心悸。
倒是面上的一道猩红的刀疤,和那传闻中的赵贼有一些相像。
于是刘文道:“你如何证明这是赵贼?”
刘文率先想到的,这定是张家人实在走投无路,为了救张天伦,索性杀良冒功!
对……很有可能啊!
张静一随即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一柄佩刀来。
刘文这才注意到了张静一腰间的佩刀,顿时心里一凛。
因为这刀显然不应该出现在张静一这少年的身上。
张静一随即将这刀捧起,道:“此刀乃是自赵贼身上掠来的,刘千户看看,可识得吗?”
刘文也不吭声,起身下了堂,到了张静一面前接过刀,只一看,顿时明白了。
“这是北京卫千户以上的官员的佩刀,乃是造作坊所制。
这样的刀,上头都会有铭文……”
说罢,刘文抽出了刀身,定睛一看,顿时眼睛直了。
刀上确实有铭文,上头铭刻着‘北京卫指挥佥事’的字样。
刘文大惊失色,卫指挥使佥事乃是正四品的武官,而北京卫的指挥使佥事……
他喃喃自语道:“三月之前,北京卫奉旨剿赵贼,却在群山之中,被赵贼设下了埋伏,
因此,北京卫指挥使佥事杨皓战死,死伤的官兵也有一百七十余人,他的佩刀自然而然也就不知所踪了……
只是,凭着这么一个佩刀,便说此人乃是赵贼……”
“还有!”
张静一随即自袖里一掏,一块粗糙的金印,便落在了手里。
刘文一看金印,又是瞠目结舌。
普天之下,敢刻金印的人只有天子和诸王!
当然,这枚金印显然不可能是造作局所制,毕竟太粗糙了!